“嗯,好吧。”
李观棋点点头,然后转身朝殿堂的大门走去,背对着巴特尔摆了摆手,“画像也看了,故事也听完了,我走了,这几天我不会离开北莽王城,就住穆家,你那什么先祖仪式准备完了,派人到那里通知我便是。”
“等等!”
然而巴特尔却是连忙叫住了他,神情纠结地望着他的背影,“你、你究竟是谁,和那个女人又是何关系?你是她的子嗣后代吗?!”
“不。”
李观棋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这位草原可汗,“我是马上就要从你手中拿过草原王权的天可汗,我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有是有,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别胡思乱想,我根本不是你那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就这样,别瞎想了。”
“那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巴特尔神情严肃,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桉对他来说很重要。
“我没有必须回答的义务。”
李观棋耸了耸肩。
“我知道!”
巴特尔咬了咬牙,低着头,眼神复杂,“我知道……可是,我、我父亲在临走之前,死死地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他有多后悔,多自责,多对不起那个女人,对他来说,那个女人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一辈子,他一辈子没跟我说过几句话,没给我好脸色,只因为我是他杀妻仇人所生的儿子。
他没尽过什么父亲的责任,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混蛋,在王宫里做了大半辈子的笼中雀。
他生前,我也没尽过什么为人子的孝道。
可我不想这样。
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天可汗,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个请求。”
说到这里,巴特尔将手中的油画重新卷了起来,递给李观棋,认真道:“这副画卷,承载了我父亲对那个女人的思念,同时,也凝聚了我父亲的执念,拿着它,在先祖之地里,它会指引你去见到我的父亲,我父亲虽非可汗,但也是直系王族,有资格埋进先祖陵墓,魂归先祖之地。”
“然后?”
李观棋有些诧异。
“然后,让我父亲对你道个歉吧。”
巴特尔轻声叹息,“我觉得,至少在看见你,向你道歉之后,他多少能对当年之事,释怀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