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打算疏远绞杀与教父的关系,亦或是打算架空教父、争夺权力,也只是她在危机与迷茫之下的盲动。因为在主观上,她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因此她就不自觉的忽略了计划的负面作用、以及它成功的可能性和成功之后的后续影响。
面对巨大的压力时,人总得做些什么。不然无法安慰自己,无法让自己安心。
但只是让自己安心、而不去正视痛苦与困难的话,只会造成巨大的疏漏。
这也是团队、幕僚和智囊团的意义。
无论是多么聪明的人,一旦有了强烈的期望,念头就总会有偏颇。
那渴望抵达彼方的欲望,会歪曲原本睿智的大脑。因此才要众人的智慧来辅助自己。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正是因为理发师本身并没有这种恐慌与欲望、所以他才能保持清醒与理智。
——因为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无码者。
以后,或许也会有真正降临到他身上的麻烦。到了那时,作为外人的麦芽酒给出的建议或许会更有建设性。
当然,即使如此……
她试图算计自己的行为,也不会简单的被宽恕。
一边轻轻抚摸着麦芽酒纤长的马耳,教父一边缓缓开口道:“我会解决你的麻烦。
“那么你呢,麦芽酒?你希望如何报答我?”
“您想……怎样呢,我的教父?”
麦芽酒抬起头来,一边轻轻蹭着教父的掌心、一边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怎样都行。”
但教父的眼神清澈,冷淡如无风之湖。
“你欠我一次。”
教父说:“以后记得还。”
“我会还的。你的教女会记得今天的一切……您已经两度解救了下城区。”
麦芽酒的言语之中,透着发自内心的诚恳。
——以及,毫不遮掩的贪婪。
如果说今天之前的她,对教父的态度是将他视为与自己平等的统领,因此深深忌惮、疏远。
从今天开始,她开始渴求着能够得到教父更多的助力……以及偏心。
这并非不可能。哪怕是再开明的父亲,在几个孩子之中也总有更偏爱的那个。更不用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教父了。
“既然如此,教父。”
麦芽酒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耳朵,从教父手中抽出来。
她抬起头来,提出更进一步的建议:“‘组织’必然是要有‘据点’的。但如果是‘家庭’的话,就只要有‘家’就行了。
“如果要解散下城区的组织实体,防止公司的报复……或许我们可以组成‘家族’。”
她顿了顿,看着教父没有反对才继续说道:“我听闻,在古老的地上时代,有一些特殊的、有权势的人会组成‘家族’。他们将一个具有标记的词语插入到自己的名字中,将其称为‘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