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当然不是想拜托镇长帮他对付法琳娜或是暂时收留一下他之类的——难得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当然要一次把能捞的好处都捞足了。
在暂时甩开那群人之后,罗兰便不再避讳路人的目光,而是凭藤蔓不断在周围建筑上借力,横跨地形以极快的速度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在比较接近镇长的房子的时候,罗兰跃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然后他绕了一个大圈,避开了守卫的守备范围,轻盈的跃入了镇长的后院。
罗兰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把那个抢到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脚下浅浅的绿色光晕一闪而过,荒野行走的神术瞬间加持完成。
本来这神术在文明繁盛的地方是无法生效的,可因为法琳娜的过度排挤,镇长——一位勋爵直接被挤到了这个小镇的郊区——或者说,是原来的镇中心直接被法琳娜强行改了位置。
凭着在财富之城里学到的东西,法琳娜敏锐的察觉到如今的拉姆小镇的布局有问题。为了架空镇长同时也为了敛财,她将小镇的市场向她掌控的比较好的西南方迁移,同时派出两名白银阶潜行者逼迫老镇长不敢出门,一步一步的进行权利转移。
在市场迁移完成的同时,法琳娜又越权下达了几条政令。在优秀的政治决策下,新的市场很快就取得了老市场的四倍收益。
法琳娜对这一辉煌结果进行了大面积的宣传。镇民们在诱导之下很轻易的相信了这种收入是和且仅和市场搬迁有关的,同时对法琳娜的“暂时法令”以前所未有的凝聚力拥护着——即使市场的收益和九成五以上的镇民的生活完全无关。
在镇长被法琳娜逼迫不敢出门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法琳娜开始在新的镇市场周围建立拉姆广场,宣传所谓的“新市中心”的概念,并让她的死忠现身说法——说白了就是当托。
这种小地方的镇民何时见过这种架势。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住在新市中心便高人一等的概念很快便深入人心。
这时,法琳娜以修缮老宅的名义,开展了老屋换新屋的活动。用原市场附近的房屋——也就是老镇长家附近那一片的房子,稍微加一点钱就能在镇中心那里买一套虽然小一点但家具齐整的房屋。
这些镇民为了一套在镇中心的房子,掏空了自己家近乎全部的积蓄,然后对慷慨的法琳娜大人感恩戴德。
房子的更改伴随着的是生活范围的更改。这群搬家的拉姆镇民很快就适应了在全新地方的生活。因为许久不见镇长家,镇长的存在也渐渐在他们心中被遗忘。
这时,法琳娜果断出手,强行进入镇长家,将老镇长和他最忠心的那部分仆人毒死,控制住还年轻的镇长之子。然后把他家周围的房屋完全清空。
在一个星期以后,法琳娜谎称镇长病死,镇长之子继承勋爵的名号和镇长之位时,很多拉姆人才恍然想起原来他们还有一个镇长。
镇长之子不能说是无能,但至多不过是中庸之才。他无力从法琳娜手中夺回权柄,只能保证自己失去的尽可能慢一些,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将就着活着。
能把一位世袭勋爵逼成这样,不得不说法琳娜这手相当漂亮。
罗兰开着荒野行走消去了自己的脚步声,可他一进屋却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个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根本就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