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的,就连语气和声音都弱了几分。
“消消气?然后被你们这群强盗把我最后的财产也抢走?”
有些神经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在倒灌的寒风中,近乎将四壁引燃的怒火攀附而来。里头领主的责骂远远还未结束:“我发誓,我一定要吊死你们!处以绞刑!你们这群强盗,小偷!来,进来,我要记住你们的脸!”
这时候进去才是傻子呢。
护卫队长心中暗骂一句,也不回话,带着身后的队伍迅速离开了这里。
可他们没看到的是,在他们刚走不久,衣柜的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袍的纤细身影迈步走出,如同亡者从棺材中醒来。
罗兰毫不避讳的走到已经断气许久的镇长面前,伸手把他抱起,翻了个面,让他趴在自己的床上。
然后罗兰单手将年轻镇长的脑袋向上抬了抬,右手掏出斩剑——也不用力,只是把斩剑的刃面放在镇长的脖子的下面。
左手放开,右手轻划。
随着脖颈的动脉从前方被割开,就算人已死,就算脖子被划开鲜血也不再喷涌。可镇长的血液也迅速而坚定的从中流出,不一会的功夫,以出血点为花蕊,一朵硕大的鲜红玫瑰就从微微发黄的床铺上盛开。
等到血液流出大半、出血速度明显变慢以后,罗兰用斩剑自后脖颈到后腰轻轻切开这个年轻人的衣物,小心的不划破他的皮肤。在衣服被切开以后,罗兰将斩剑反握小心的切割着尸体的后背,如同拿着一杆画笔,描绘着一个不断流血的眼睛。
整个过程沉默而迅速,罗兰动作间的熟练令人不寒而粟。
“等她看到这个,那个女人就不会这么安心了吧。”
专心的描绘着那个流血的眼睛的细节,罗兰喃喃道。
这个图案是真理与恐怖之神恩佐斯的神徽。作为除眼中有蛇的希格斯以外最接近黄昏种、最能理解黄昏种的威胁、同时也是受黄昏种感染最深的神明,他的精神状况显然值得担忧。
作为一名混乱中立的神明,他在人间坚定不移的推行恐惧。
他的信徒们并没有组建神殿,而是成立了一个名为真理会的组织,后来被南风之环吞并。
真理会相信,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恶意。人们之所以能安然生活,只是因为他们的愚蠢无法发现世界的而已。人越接近真理,就会越深刻的感到世界的恐怖,就会愈发疯狂。
普通人无法得知世界的恶意,就像瞎子不知道身前就是万丈悬崖——真理会骄傲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眼清目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