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轻笑着冲着艾斯特解释道:“在这种时候,如果一开始直接公布要将我处以极刑,只会让那些多事的人认为白塔高层这是在欲盖弥彰——他们只会认为,白塔高层的确拿到了奥兰多的财富,才会想要让奥兰多的极刑作为平息巫师们怒火的幌子。”
“这种情况下,如果白塔不给我一个更‘仁慈’的处刑,而是坚持处以极刑,他们只会因为是白塔高层心虚了,事实的真相诚如他们所猜的一般。”
“反而。如果一开始公布出去我会被处以绞刑,人们同样也会感到不满。这种对白塔高层不满早就已经在他们心中扎根,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如今,只要他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就要将他们宣泄出去——比方说我。”
“人总是这样。越是在愤怒、在不满、在仇恨的时候,就越喜欢反对与驳斥。反对权威、驳斥真理所带来的膨胀的虚荣所带来的愉悦足以让他们忘却之前的不愉快。只有这样确立了自己的权威,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在活着。”
罗兰一边前倾身体,让艾斯特给自己带上黑色的眼罩,一边以愉悦的语气轻快的念道:“——但是,这反而只能证明他们的肤浅和愚蠢。”
“他们不是要反对吗。那我就给他们反对的余地——”
艾斯特将黑色的眼罩在罗兰脑后打了一个结,轻笑着问:“那你有考虑过那个罗伯特的想法吗?”
异常的,罗兰顿时沉默了下来。
不大的地下室里,一时间只有艾斯特给罗兰整理衣服的声音响起。
大约过了一分钟,罗兰才开口:“艾斯特,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哦?”
“从前,有一个有钱人,用推车运送着一大堆的宝物。但在森林里时,推车却突然坏掉了。这时,一个猎人和一条狗正好经过这里。”
罗兰轻声念道:“于是,有钱人拜托猎人帮忙暂时看管一下推车,猎人答应了。有钱人便去找替代的推车了,而猎人便看守着宝物。”
“一直到晚上,那个猎人还没有回来。猎人开始担心起一个人在家的老母亲,于是他就让狗看好车,自己先回家照顾老母亲。”
“有钱人回来后,见到猎人的狗一直在看着推车,于是有钱人就让狗叼回去一枚银币,作为对猎人的奖励。”
“于是,狗跑回家,把银币交给了主人。”
说到这里,罗兰突然停下,轻轻向后扭头,隔着蒙住自己双眼的黑布似笑非笑的看着艾斯特:“你猜猜看,接下来生了什么?”
“如果按照正常故事的展,应该是猎人摸摸狗的脑袋,然后给它做了一顿好吃的吧,”艾斯特歪着头,饶有趣味的分析道,“但你既然问我的话,肯定不可能有这么简单。”
“要是我来编故事的话,接下来应该是这样的——”
艾斯特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接着讲道:“猎人看着狗递过来的银币,突然心中起了一丝贪念。”
“‘既然能拿出一枚银币的话,一枚金币应该也给的起吧。’猎人这样想着,就让狗再去找那个有钱人去要钱,那个有钱人思考了一下,便爽快的答应了。”
“等到狗把金币拿回来,猎人将金币仔细藏好,然后给狗绑上了一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