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愤然转身。阶级不同,怎么能交流!
顾疏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长腿迈了几步,便能轻松赶上时清。
已近深夜9点时分,“维兰西餐”坐落于四环以外的“郊区”,在这个点的时候,周围行走在路上行走的人已经很少了。
但也只是行人而已,出租汽车什么的,还是有几辆的。
身后的顾疏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高等牛皮制作的皮鞋在水泥路上敲打出清脆的声音。时清却越听越觉得烦躁。
“顾疏。”终于,时清开口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你也不要开车了。”
她本来不想得罪顾疏,不想开口的。
但是身后这个人……
不紧不慢的跟着,那闲适的样子却让她非常烦躁,就好像她变成了一只猎物,那人是一个熟练的猎人,正从容的等待猎物跳进他的陷阱里。
这样被动真的是让人很不爽!
于是时清每个月一次的抽风开始。
豁出去了,得罪了顾疏又怎么样,丢工作又怎么样!她好歹也算是归国海归,也是镀了金的,说出去那也是倍有面子的一身份。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然而顾疏把握到的重点却好像有点问题,他直直的看着时清,眯着眼道:“叫我阿疏。”
时清那个气啊,她情绪都酝酿好了,结果对方的注意点竟然在那么奇怪的地方。
“顾先生!”时清深吸了一口气,不等他打断,语速飞快的说:“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咯。多年前的事情,不管当时我们分没分手都已经属于历史了,所以咱们现在没关系,understand?”
顾疏的脸色在一瞬间冷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下颌肌肉紧绷,牙骨紧咬。
一阵凉风吹过,伴随着几片落叶和……塑料袋,透着那么股萧瑟。
“我说过是我错了。”半晌,顾疏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额角隐约有青筋暴起,可见是在压抑的边缘。
时清很有危机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现在顾疏的表情和气场看起来并不恐怖,眉目之间也没有之前的冷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时清却觉得这样的顾疏比之前的还可怕。
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咽了咽干涩的咽喉,干巴巴的说:“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后我们好聚好散,继续保持上下级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又是半晌沉默。
时清低着头等待着,以她对顾疏的了解,那么骄傲的人,在多番获得“好人卡”之后,以他的对自己尊严看重,绝对不会再对她有所纠缠。
“走吧,我叫人来送你。”
诶?时清惊讶的抬头,按照她的计算,接下来出现的应该是顾疏气极拂袖而去的场景才对,怎么现在对方的台词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