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透扬起困惑的脑袋。
“上一个是一条心思不纯的人鱼,他的尾巴已经没了。”克里莱尔的声音平静,但在鸦透听来却莫名带上了冷意,“这些发生在五年前。”
那是他刚成年的时候,一条胆大妄为的人鱼给他下药试图把他迷晕,欲行不轨,结果被狂躁下的克里莱尔砍掉了尾巴。
如果不是海沟里的女巫出现,后续还会更加麻烦。
这也是说自从他成年一年后,他就已经成长到一个没人敢触怒他的程度。
不愧是人鱼王。
“幼时也有人要拔我尾上的鳞片,最后那里……”克里莱尔勾唇,笑的恍若事来自深渊的恶魔,“他们全都死了,样子很凄惨,最后都在跟我道歉说他们错了。”
他说这话的目的是让少年停止他脑中危险的想法,结果没想到少年脑袋歪了歪,嘟囔道:“可你之前说不会打断我的腿的。”
在刚刚克里莱尔的解释里,鸦透自动将人鱼的鱼尾巴转换成了人类的双腿,所以没了鱼尾巴就相当于没了腿。
克里莱尔喉结滚了滚,继续恐吓的话也卡在了喉间。
留在鸦透脸上的红印即使是在黑夜里依旧明显,完全就是不能用很大的力,打不得骂不得,这能捧在手里当个宝贝一样供着。
克里莱尔有点无奈,完全拿他没办法:“你重点歪了。”
鸦透长长“哦”了一声,蓝色的宝石眼垂下,看向他的银色鱼尾。
这股视线灼热,除了灼热还有一些其他的感觉,让克里莱尔的鱼尾绷紧。但鸦透没再乱动,默默移开视线,好像真的不准备对他的尾巴干些什么了。
克里莱尔心里升起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好像叫做失望。
他箍在少年腰间的手动了动,唾弃自己内心居然会出现这种想法,刚想把少年往水里带,就听到少年软着嗓音问了一句:“那你疼不疼啊?”
克里莱尔停下了所有动作,皱起眉:“什么?”
“尾巴。”鸦透的手放在胸前,小心指了指他的鱼尾巴,“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被拔鳞片吗?应该很疼吧?”
鳞片附着在鱼尾上,拔鳞片不亚于人类拔掉指甲的痛,不对,可能比这个还疼。
鸦透连忙纠正自己的话,“不是应该,是就是很疼。”
克里莱尔静静地听着人类少年在嘟囔些什么,听他说完,吐出两个字:“不疼。”
他说这话有些冷,说得太快鸦透没听清,小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