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用碎发藏住自己的眼睛:“嗯,姐,我知道了。”
淮年原本没打算多认真完成这件事,毕竟认真与他要当花瓶这事完全是相悖的。可瞧着林乔走得满脸倦容,一身薄汗还要如此担心他。淮年心软了。
沈虞记得那小圆球放出的地图,淮年也是。目的地位于他们出发点的西北方,刚刚他们一直在往东走,当然一路无所收获。
判断南北有很多办法,树桩、树木的枝叶,甚至蚂蚁的洞穴也可以。
他其实完全可以直接带领大家前往目的地,而不用浪费来回找路的时间。
只是这事系统不会让他做。
淮年正想着有何办法能够巧妙地让他引导大家走向正确方向,就见阎朔本该迈开出发步伐的阎朔停下了脚步。
淮年一头撞上他的背。
好硬。
阎朔转过头来,淮年正伸手揉着脑袋。
“表。”他问,“能给我用下吗?”
淮年只顾着揉额头,把戴表的那只手伸出去。
阎朔犹豫了下,粗糙的大掌握紧他细嫩的手腕,黝黑与白皙成为对比。
少年有一双很好看的手,如瓷似玉。那手腕仿佛一折就碎。
阎朔微微抿唇,低头拨开表扣,取下手表,迅速放开了淮年的手。
“不用让人去找路了。”阎朔说,“我知道方向。”
第21章 二一个花瓶
阎朔开口说的这句话让淮年眼前一亮。
这简直就是饿了有人送馒头,困了有人送枕头,直解他燃眉之急。
众人听到他这般说都朝他看过来。
林乔问:“怎么说?”
阎朔不擅长当众讲话,他面不改容,一派冷色,毫无感情地解释:“手表能用来判断方向。”
“有个很常见的口诀:时数折半对太阳,12指的是北方。”
简单来说就是把他们当下所处的时间除以2,再把所得的答案对应的时间数目刻度位置对准太阳,表盘上12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
阎朔一边解释一边推论,得出了正确的方位。
闻嘉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这常见吗?”他怎么从没听过!
闻嘉忍不住好奇地问:“阎朔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谢北柯啧了一声,“你们从昨天就见面认识了,你还不知道人家是做什么的?”
闻嘉干笑两声:“他没说。”
这人是真沉默寡言,从昨天和他、沈虞碰面开始拢共就没说过几句话。
刚刚那一通解释算是闻嘉听过他说话最多的时候。
“没什么。”阎朔说,“只是个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