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自知心里有愧,对他又怕又惧,别说像面前这人甜言蜜语撒娇了,就连喊他一声哥都不敢。
祁绥也没给那人这个机会。
他怕脏了自己的耳朵。
现在嘛——
对有意思的人或事,祁绥总是多了一些耐心。
体贴地拿起之前被淮年甩开的枕头,放在他的腰后,替他摇起床头,又去起身给他倒水。
杯子被递过来,水温正好。
淮年接过,掌心都被温热。
“谢谢哥。”他小声地说。
祁绥: “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了。”
淮年: “……”
草,演过了?淮年抓紧杯子,尴尬得指尖都快把杯壁给抠开。
他今天何止说了太多次谢谢。
他感觉今天快把一辈子的哥都喊完了。
一双大手突然放在了他的头顶,温和的力道蔓延开来。头发被人揉了揉,祁绥眼眸带笑地望着他: “自家兄弟,别这么客气,知道吗?”
淮年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跟着老头长大的,朋友都很少,就更别提兄弟姐妹了。他小时候无聊起来能抓着野鸡聊上一整天。
现在突然听祁绥这么说,他心里还有点羡慕原主。
有个手足多好啊!淮年都不敢想,他要是从小到大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他会是个多么快乐的小男孩。
算了。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祁绥不是主角,就算原著剧情结束,有兄弟和债主这层关系在,淮年觉得自己应该也没办法彻底和他脱离关系。
于是干脆——
上一秒你哥很好,下一秒你哥mine。
也许是出于关心,祁绥向淮年询问了很多事情:比如身体上的具体感受,怪物出现后他的状况。
事无巨细的程度都让淮年怀疑这人是不是第五机构派来的卧底。
面对祁绥的问题,他挨着编了n个故事。
等到实在不想说的时候,就拿出万能糊弄大法:身体还没恢复完全,人有点不舒服,说话好累哦。
祁绥是个善解人意的,还没等淮年把这些话说出口就主动停止了询问,还跟淮年致歉,讲自己问题太多,没注意到他的情况。
这么体贴,搞得淮年有些不适应了。
“没事没事。”他摆摆手,想去端一旁的水杯,祁绥一眼看见,替他端了过来。
“你先休息。”把水杯递给淮年,祁绥说, “我今天就先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