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姑娘!”
她刚走一步,又被他叫住。
只是这回他半晌不说话,嘴唇几动,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吧,没关系。”
薛松雨是性情豪爽之人,不太喜欢别人扭扭捏捏。
半天不说话,浪费双方时间。
绛红从陈泽的脖子一路染上耳根。
“多谢姑娘为我疗伤。不知……”
“……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薛松雨瞬间怔愣,过了大半晌才反应过来。
炎天界地大物博,幅员辽阔,各地风土人情差别巨大。
有些地方对男女大防看的极重,顽固迂腐。
她自己不看重这些,何况是为了救人。
不过,无论陈泽是不是那种男女手指不小心一碰,就必须拜堂成亲的人,对她都毫无影响。
因为,他明显生了误会。
她解释:“给你处理伤口的不是我。是个男的,你放心。没什么好介意的。”
陈泽一愣,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滋味。
并非不用对一个姑娘负责的松心。薛松雨其实也误会了,他不是那种拘泥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迂腐之人。
修士参悟天道,并不怎么看重性别。
只是昨晚有人细心给他疗伤,他曾看了那人一眼,此生从未有过的魂悸魄动瞬间深刻在心上。
不是眼前这个姑娘?那人是谁?
此时门框传来三声轻响。
陆续见二人正在说话,敲了三下门,以示提醒。
随后走近屋,朝陈泽点了点下颌,随口问了一句:“醒了?”
之后没再理会他,只朝薛松雨扬了扬嘴角:“我重新煮了一碗,吃吗?给你端过来。”
给陈泽的面条他煮的随便,都没怎么熟透。
后来又给薛松雨单独做了一碗。
刚同薛松雨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陈泽,冷声问:“怎么?”
这人一直盯着他干嘛?一动不动的奇怪眼神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陆续和陈泽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本该毫无成见。
但他不能让薛松雨去照顾伤员,自己在旁边无动于衷地看着。
他包揽了所有的脏活累活,忙了一夜,因而对他所救之人难有好印象。
甚至无端生出一点嫌弃和厌烦。
陈泽仿佛傻了一般,呆愣地睁着眼,神游天外。
“出去吃,”薛松雨朝陆续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