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天道君有没有趁人之危,对师尊做些什么?
陆续起身行礼,半垂的眼眸悄悄打量二人。
两人闲庭信步,神态自若,看不出什么异常。
就是两道几乎粘在他身上的目光,令他自己浑身不自在。
秦时和陆续一同行礼,方休抱臂,皱眉不忿地啧了一声。
清风吹入花丛,一时无人再说话,长廊上回荡着花枝把翠叶压出的细碎声响。
虽是酒醉时的神志不清,昨晚师尊要春风一度,从身后强搂着他,衣襟都已解了一半。
方才不觉得有什么,此时二人见面,陆续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尴尬。
他默然呆立,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绝尘道君却恍若无事般,如往常一样高雅轻笑:“阿续,昨夜休息的好吗?”
他伸出细长手指,温柔抚过清艳眼梢下的一点灰青:“你脸色不太好,昨夜没睡好。”
灼烫的指尖顺着冷玉的脸颊一路滑下,停在雪润脖颈和衣襟交界的地方。
昳丽凤眸中的辉光不着痕迹的一暗。一小片斑驳红痕被衣领遮去大半,还剩一点遮挡不住,暴露出昨夜的亲昵。
那是他留下的。可惜没能继续下去。
他心上的情火已把自己烧得血液沸腾,体无完肤。怀中冷玉仍是如霜刀一样冰寒。
别说动心,就连正常男子受到撩拨后该有的动情反应都没有。
绝尘道君神色淡然如常,丝毫没提昨夜酒醉之事。
陆续心中长舒一口气。
师尊酩酊大醉,昨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应该说,并非“忘”,当时师尊就已经意识模糊,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如此正好,他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昨夜喝多了,头疼了一晚上。”
陆续不动声色侧了侧身,避开脖颈上的灼热指尖:“昨夜酒醉,没分清师尊的房间。师尊昨晚在哪儿休息的?”
“头疼?”绝尘道君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灼热指腹又抚上太阳穴,温柔按压:“叫欧阳拟歌端一杯解酒的茶来。”
陆续摇头,急说不用。
欧阳峰主方才就已提过,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她。何况她现在有事正忙。
“陆续。”寰天道君蓦然开口,一贯高傲的口气此时萦绕着如水的温柔。
又要将他单独叫到一边说什么了?
他昨夜才知晓,师尊亡妻的事全是寰天道君无中生有。往后无论再说什么,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寰天道君并未再将陆续叫去一边,他径直两步走到他身边,虽是附耳低言的姿势,音调大小却未减弱,周围几人都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