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因无法抑制心动而带来的窘迫感和慌张,他实际上并不讨厌。
突然,珩澈默念清心咒的意识好像凝滞下来。
——水波低低荡起,凛乌往他这边来了。
珩澈好像瞬间被施了定身术,不知如何进退。
凛乌看起来有些不稳,珩澈下意识想要伸手将人扶着,紧张之下,身子倾斜,脚底一滑……
滑……
珩澈这才晓得,凛乌只是看起来不稳,实际上稳得很。
因为他扑到了凛乌怀中。
“嗯……怎么,乖徒这是……在对为师投怀送抱?”凛乌眼中含笑,很自然地抬手揉了一把身前的乌发脑袋,将珩澈揉得耳朵泛红。
喝醉了的凛乌嘴上这般乱来,珩澈竟有些招架不住:“我…我…师尊……”
被迫埋入凛乌的气息,只这一下,珩澈刚才的清心咒都白念了。
凛乌将珩澈扶起来,乐呵呵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逗你呢,这就经不住了?”
突然滑了一跤,还摔到了凛乌怀中被凛乌调侃一番,珩澈难免有几分呆愣。
随即,珩澈感觉到右边肩膀一重,把头放在珩澈肩上的凛乌眯了眯眼。
“阿澈让我靠一靠,池子边硌人得很,靠着不舒服。”凛乌抬手,将右手臂随意挂上了珩澈的左肩。
珩澈自无不可,乖乖地变成一个人形架子,水下一手虚扶着凛乌。
心跳如鼓,掌心与凛乌的衣料只隔了半寸不到。
这是他的克制。
但那只手仍在一分一分的主动减少着两人仅有的距离。
这是珩澈的贪婪。
直至隔着衣料贴合,孰胜孰败已分明。挂在他肩上闭着眼的凛乌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略往珩澈颈窝处挪了挪。
在珩澈看不到的地方,凛乌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昭示着某人此刻还算不错的心情。
嗅着珩澈颈间与自己几乎别无二致的气息,凛乌很想啃上几口,或者干脆拆了吞进肚子里。
谁叫对方……罢了,小骗子。
姑且再等等吧……时机未到。
凛乌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啃上去。毕竟他如今在珩澈眼中,应该是个阳光温柔且可怜的好师尊……
师徒间嘛,偶尔互相哄骗一下也没什么。
小骗怡情,大骗伤身。
他主打一个怡情,珩澈走的可是伤身路线……算了,算了,他凛乌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这方面。
人在怀里,就挺好。
凛乌渐渐将呼吸放得匀长。
月引逝水,花盛镜中……
镜花水月什么的,有时他凛乌才最是拎不清、抓不住的那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