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冬歉就感觉手腕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痛,手上一泄力,小本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与地板撞击的声响。

    完蛋,那只大鬼又来惩罚自己了。

    肯定是刚刚在酒店的那一幕被他看见了。

    所以他嫉妒心发狂,想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冬歉伸手想把本子捡起来,可是还没有碰到,手就像是被某种触感粗糙的戒尺给抽打了一般,冬歉吃痛,不敢再捡,狐疑地朝着这个房间打量一会,然后怂怂地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

    没想到那诡异的甚至还带点痛的触感依旧没有停止,冬歉感觉有一只不知名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抽打在他的尾椎以下的位置。

    冬歉的脸瞬间红了。

    这鬼.....是在打他的屁股吗?

    他都多大的鬼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

    可是鬼是没有实体的,无论冬歉用多厚的棉被将自己包裹起来,其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冬歉感觉这只叫谢酌的鬼嫉妒心真的很旺盛,他跟萧何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他就这样气愤,那万一要是真发生点什么,那他还不得杀疯了!

    因为实在是有点疼,冬歉将脸埋在枕头里,眼底氤氲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因为受不住痛而哼叫出声。

    谢酌停止了动作,转过眼眸看着这样的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就盯着少年留下来的这滴眼泪,胸膛里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知为何,想让他哭得更厉害点。

    想让他这双被泪水打湿的眸子里只剩下自己。

    见少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的样子,谢酌的眼底不自觉浮起了些许笑意。

    少年天生不擅长表达情感,也不喜与人交流,大多数时候眼神都异常凉薄,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照不进去一缕阳光似的,盛着冷漠的无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但是现在,他的眼尾被欺负的发红,清冷如冰的眸子里可怜兮兮的。

    雪一样的长发有些凌乱,一缕一缕地缠着他孱弱的身体,他整个人蜷缩在床的边缘,像是因为受伤了而委屈地躲在角落里的蝴蝶。

    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倒是更有意思一点了。

    只不过,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萧何了呢?

    那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谢酌的眼底再次晦暗下来,那颗已经死寂了不再跳动的心脏里涌出了一些病态的想法。

    如果弄坏了他的双腿,冬歉应该就不能去找他了吧。

    不过,还是算了。

    少年好像还挺怕疼的。

    要是一次性欺负狠了可不行....

    他俯下身来,又慢条斯理地替少年揉了揉刚刚打疼他的地方。

    冰冷的触感顺着冬歉的每一寸皮肤爬过,磨人而难堪。

    冬歉算是明白了,这只鬼是懂得怎么折磨人的。

    ....

    第二天,冬歉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快到中午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白天要被萧何折腾,晚上又要被谢酌“小施惩戒”,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可怜。

    系统提醒他:【宿主,根据原主的饮食习惯,你早上醒来要喝一杯黄金水。】

    冬歉:【什么是黄金水?】

    系统:【你没听专家讲吗,早上醒来第一杯水叫黄金水,谢酌生前教原主怎么养生的时候说过。】

    冬歉看了看墙上的钟,忍不住道:【....这都快中午了,从医学角度上来说,现在这个应该叫青铜水。】

    但甭管它是什么水,原主的饮食习惯不能改变。

    谢酌看着冬歉抱着杯水喝,有些诧异他居然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为什么他曾经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冬歉记到了现在呢?

    今天上午萧何给冬歉放了个小假,所以他才能赖床不起,下午的时候,冬歉就照常到公司里上班了。

    当贴身助理这个工作对冬歉来说并不难,刚到快穿局工作的时候他得职业属性也差不多像是助理,听上级的吩咐,辅助上级工作,并且熟练的将各种资料归档。

    只是不知为何,公司里的人看冬歉的目光都有几分奇怪的意味。

    毕竟冬歉之前来公司面试被萧何带走并且留下来的事情并不是秘密。

    他们猜测,冬歉是不是萧总最近新收来的情人。

    他和萧总那些浪得没边的情人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一双眸子比任何人都要干净,像一捧没有被污染过的雪。

    难道,萧总换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