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尽管这样,他也仍旧希望少年能够继续待在他的身边。

    冬歉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每分每秒都在后悔,有时候做梦梦见冬歉微笑着朝他走来,他幸福得难以言喻,可是当他触碰到少年的身体时,那个虚幻的梦境就如同雾一样消散了。

    如果能回到曾经,他一定会好好的将少年宠爱的骨子里,再也不跟他分开。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样才能修补自己跟冬歉的这段关系?

    萧何偏执地想着,倘若那个本不应该继续存在于人世间的谢酌消失的话,冬歉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来了?

    毕竟当谢酌真正的不在之后,他唯一能找到的替代品只有自己而已不是吗?

    萧何坐在冬歉旁边时,冬歉不满地往角落里躲了躲,好像故意要跟他拉开距离似的。

    萧何沉下了脸,不容置疑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药也得喝。”

    冬歉扭过头去,神情淡漠道:“我不喝。”

    萧何将勺子喂到他的唇边:“听话,你生病了,得吃药。”

    被萧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惹得心烦,冬歉皱了皱眉,加大了音量:“我说了我不喝!”

    药碗被冬歉咕噜咕噜的打翻,里面的药汁全部翻了出来,落在了雪白干净的地板上,想是结白的白布沾上了水墨。

    萧何垂眸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毯,眼中没有丝毫的怒意。

    他只是平静地叫帮佣的人进来,将这里给清理了。

    冬歉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印象中的萧何并不是这样一个有耐心的人。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面无表情地处理好一切的问题,在冬歉看来,这样的萧何反倒更加恐怖了。

    是那种喜怒都不形于色的恐怖,让人难以看透。

    帮佣的人将地毯清理干净后,恭敬地向萧何点了点头。

    萧何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对方领会,转身子走出去了,几分钟后,又端来来一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药来。

    然后冬歉就看着萧何端着这碗药,用用勺子喂到他的唇边,平静地注视着他,语气毫无波澜道:“我会一直喂到你喝为止。”

    萧何是认真的。

    冬歉冷漠的看着他,忽得笑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萧何握着勺子的手轻轻一颤。

    冬歉一字字平静道:“我就算不喝药,也不会因为这点小病而死,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们就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关心我。”

    他垂下眼帘,目光冰冷:“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对你的态度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所以,请不要对我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萧何眸光为暗,随即,眼底染上一抹自嘲的笑意。

    冬歉伸出手来:“想要我喝药是吧,可以,把药给我,我自己会喝,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看着少年如今对自己这般冷漠的样子,无力感像潮水一般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

    萧何眸光颤抖:“冬歉,我们真的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吗?”

    冬歉平静地注视着他,毫不留情道:“是的,再也不可能了。”

    看着萧何绝望的神色,冬歉唇角勾出来一抹嘲讽的笑容:“何况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残忍的真相再次被戳破,那一瞬间,萧何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他忽然笑道:“倘若他不在了呢?”

    冬歉沉默了一瞬,在意识到萧何所说的“他”是谁后,视线陡然变得锋利起来。

    他寒声道:“没有这种可能。”

    萧何的脸上浮现一抹阴寒至极的冷笑:“真的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冬歉实在是没有心情再跟他辩论下去,干脆放弃了沟通,冷冷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萧何眼眸深邃地望着他:“我说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把药喝完。”

    冬歉叹了一口气,拿起药碗,皱起眉头一口气喝干,因为动作太急被呛住了,他难受地咳嗽起来,在萧何紧张地想帮他顺背时,冬歉拿着空荡荡的药碗给他看:“这样如何,你满意了吧?”

    萧何愕然地看着他,眸光微颤。

    他苦笑了起来:“冬歉,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冬歉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容。

    萧何咬了咬牙,攥着冬歉的手腕将他按倒在床上:“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现在可以对你做任何事?”

    冬歉被他压倒在身下,雪色的长发垂落在床上,双腿被抵住无法逃离,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事已至此,反正剧情已经崩成这个样子了,冬歉也不打算憋屈地装下去了,他迎着萧何的目光没有惧意,眼中甚至还带了淡淡的兴味:“比如呢?”

    他微微眯了眯眼,唇角带着淡淡的嘲讽:“萧总,你不会想在这里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