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没有说完,冬歉的注意力就被任白延给打断。
任白延将冬歉放在轮椅上,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扬着笑:“小歉乖,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
他的指腹蹭过冬歉绯色的眼角,缓声道:“弄脏了你的眼睛就不好了。”
不管谁来看,都会觉得任白延对自己宠爱至极。
但知道剧情的冬歉却明白,自己跟即将待宰的羊羔是一样的。
屠夫可以夸自家小羊可爱,可以精心地为小羊喂好每一顿饭,甚至还可以摸摸小羊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
但是,等到小羊成年那一天...
被宰杀是逃脱不了的命运。
只是,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遭遇什么的冬歉还不会知道这一点。
现在的他,只是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少年。
冬歉散漫地笑了一声:“任医生,刚刚那是些什么东西啊。”
原主一直把任白延当成给他治病的医生。
任白延笑道:“不过是一些畜生罢了,小歉对这些有兴趣?”
眼前的少年容颜堪称绝色,一颦一笑都格外惹眼,任白延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些恍神。
omega天生貌美,任白延来到白家之前,见过的美人也不在少数,可冬歉不知是怎么长的,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人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比了去,变得黯淡毫不起眼。
冬歉下唇角生了颗红痣,天生一双招摇滥情的桃花眼,笑起来时明艳迷人,垂下眼眸时,又楚楚可怜。
太久没有剪过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垂落在少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皮肤上,有种妖艳的美感。
冬歉露出了些许担忧,轻声道:“可是,它看起来很疼。”
任白延摸了摸冬歉的脑袋,笑道:“小歉真善良。”
他眼底浮出一抹残忍来:“别担心,它不会死的。”
任白延推着轮椅将他带了出去。
冬歉用眼睛余光瞥向那只小怪物。
小怪物的身体和头部已经重新长在了一起,张着利齿试图攻击实验员时,被粗暴地塞上了止咬器,扔进了培养皿里。
冬歉有些意外。
没想到,它居然还有愈合功能。
....
今天陆湛来白家做客。
冬歉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忽然,有人将他的头发撩到耳后,将白色的绷带缠在冬歉的脸上。
任白延说,他的皮肤病不能见光,所以需要用绷带缠住,这样才不会让他的病情继续恶化。
但是冬歉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不想让面目全非的白年看见自己,哪怕他知道将来的某一天,那张绝美的脸会属于自己。
虽然在换脸之前,任白延给白年准备了一张人脸面具,没人能看出他已经毁容,但到底只是权宜之计。
且不说那张假脸需要经常揭下来通风,就算是被任白延精雕细琢地人脸面具也抵不上冬歉这张脸的万一。
冬歉放下书,懒洋洋地任由他动作着,还故意笑着,用一副天真的口吻道:“你弄得我好痒。”
任白延笑了:“马上就好。”
很快,冬歉的大半张都被遮了起来,只有一双美目和嘴巴露了出来。
任白延摸了摸冬歉的脑袋,交代他:“今天白少爷的朋友会来家里玩,你乖乖听话,别出门。”
冬歉闻言,点点头。
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听话。
系统:【在今天这段剧情里,你会因为无聊而去院子里逛逛,然后遇到迷路的陆湛,你对他一见钟情。】
【你喜欢上了他,努力试图让他喜欢上你,可他却始终把你当成普通朋友,一个被白家好心收养的丑八怪。】
【你在这个世界,在明知白年喜欢陆湛的情况下,依旧千方百计引诱他,想跟他结婚,这也是你成为炮灰的关键原因。】
冬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丑八怪。
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
院子里,陆湛一个人走到花园里,看着空旷无人的地方松了口气。
虽然父亲让他多跟白家的人接近接近,但他对此一直不感兴趣,每次接近白家人,都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抵触感,
身后,冬歉看着这位疑似迷路的客人,随手指了指,笑道:“客人,白少爷的房间在那里。”
冬歉的声音好听极了,像是拨弄音色极好的琴弦,在小院里显得格外动听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