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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厉北沉又带来甜酒来到冬歉的府中。
这甜酒是精心酿制的,制作方法也很奇特,里面还有淡淡的果香,他第一次尝的时候就知道冬歉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
于是没有多想,他就乐颠颠地将这东西给带来了。
因为冬歉现在身体不好,厉北沉不放心让他喝凉酒,便用热水耐心地替他温好后才摆在冬歉的面前。
冬歉端起杯子,浅浅尝了一口。
厉北沉紧张地看着,试探地问:“怎么样?”
冬歉放下杯子,唇角带了一点淡淡的笑意,点评道:“还不错。”
得了冬歉的肯定,厉北沉的眼尾弯了起来,明明冬歉夸的是酒,他却跟自己被夸了一般,不由的心花怒放。
可就在这时,冬歉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他用手抵住了唇,再拿开的时候,掌心里居然有殷红的血迹。
他想不动声色地攥住手心,可是他这点异常怎么可能逃脱厉北沉的眼睛。
厉北沉眼尖地捕捉到了那一抹红,吓坏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照料,他原本以为冬歉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前些日子还不能吹风,现在已经能好端端地跟他坐在院子里了,但是现在,冬歉竟咳出了血。
这一定不是一般的风寒!
厉北沉眉头紧锁:“你这风寒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认识一位名医,明日我就叫他出山帮你诊治一番。”
冬歉揉了揉眉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闻言,厉北沉的神情更严肃了:“身体是自己的,你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
他简直气得牙痒痒,他都恨不得把冬歉供起来了,可是冬歉怎么能对自己的身体却这么不上心,明明已经咳血了还表现的这么不痛不痒的,甚至不想看大夫。
厉北沉故意激他:“没想到堂堂厂督,竟跟小孩一般,居然害怕看大夫。”
冬歉平静地注视着他:“激将法对我没用,还有,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劳殿下操心了。”
看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厉北沉气恼地站起身来:“好,你既不让我操心,那我从此往后便不再管你了。”
说完,他起气得跟个河豚一样,满身煞气地踏出府邸。
周十六看着这阎王终于走了,心里松了口气。
他严重怀疑,自己上次出门绊的那一下,肯定是厉北沉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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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沉虽然那日对冬歉放了狠话,但是第二日深夜,他还是偷偷翻墙来了冬歉的府中。
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不管他。
而且自己上次回去后,心里暗暗琢磨出了另一种可能。
按道理来说,冬歉的风寒早就该好了,毕竟从始至终都是厉北沉亲手照料的,对于冬歉何时康复,他心里早就有了逾期。
但奇怪的是,每次冬歉的病快要好些的时候,就会忽然加重,卷土重来。
虽然这个可能听起来很离谱,但是厉北沉觉得,可能真有人胆大包天的对冬歉服用的药动了手脚。
冬歉晋升如此之快,一年一级,现在又干上了东厂厂督,成为了陛下身边亲信的宠臣,保不齐有人眼红嫉妒他。
为了保护冬歉,厉北沉只能暗暗来到冬歉的府中,查探冬歉平时服用的药物。
趁冬歉熟睡之际,他偷偷取了一枚药来,想让自己那位朋友来看看这药的成分。
厉北沉有位好友,名为叶寒,曾经被朝廷征派到战场上当军医,厉北沉对他有救命之恩,后来他们大获全胜之后,这位朋友放弃了朝廷许诺的官职,而是重新回到山中,潜心钻研医术。
但若是厉北沉请他,他便会出山。
原本以为风寒这种病,光靠宫中的太医就可以治好,还不需要惊动他,但是现在,也到了不得不求助他的时候。
毕竟冬歉的安危放在他的眼里就是天大的事。
他取到药后,当天晚上便飞鸽传书,过了两天,叶寒收到了厉北沉的信件。
他原本以为厉北沉只是大惊小怪,但是在仔细研究了这药丸之后,眉头渐渐紧缩。
又过了几天,厉北沉这位朋友竟亲自登门拜访。
厉北沉见他来,顿时心中一凉。
叶寒从来不会轻易出山,除非真的遇到了什么百年难遇的重大疾病。
可是现在,他却因为冬歉出山了。
莫非.....
厉北沉全身都透着一股冷意,他看着这位故人,头皮发麻,半天都没勇气开口。
他就知道冬歉这场病没那么简单.....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