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眉头舒展了。
这一夜,两人没再说话。
***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微光。
众人早早起床。
因为陶景对外宣称他们是路过的商人,自然不能一整天待在家里。吃过饭后,一行人便装模作样地到村里各处考察了一番。
傍晚,众人“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呦,回来啦。快快快,洗手吃饭了。”徐常直一看见他们,便赶忙招呼道。
“常直,真是太麻烦你了。”
“哎呀,客气什么!”
饭桌上,徐常直看向大家:“不知道各位在寒舍,住的还满意否?”
?
陶景:“常直兄热情招待,我等来到这里,便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诶,不敢当不敢当。”徐常直大笑,美滋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给他夹了一大口菜,“来来来,多吃点,这都是阿乔的拿手菜。”
陶景恭敬不如从命。
“卖油嘞,卖油嘞。”
饭吃到一半,忽听到门外的吆喝声。
陶景不动声色和骆峥对视一眼。
今天一早,骆峥便派了刘侠回去,把周五四请来。
人终于到了。
陶景随着众人的视线一齐往窗外望了一眼,故作惊讶道:“竟然是他。”
徐常直果然好奇:“兄台认得此人?”
陶景面色平静,不慌不忙。
“这位老伯,是县里有名的卖油翁。他卖的油,色泽鲜亮,味道香醇,而且价格还实惠。”
徐常直眼睛一亮:“阿乔,家里剩的油多吗?”
阿乔笑了笑“就剩下不到二两了,确实应该再打些。”
***
院门外,阿乔缓步走出:“老伯,您这油怎么卖啊?”
只见夕阳下,周五四抬起头。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周五四全身僵住。浑浊的眼睛,瞬间湿润。
周五四忙低下头。
“五文钱一两”
阿乔:“那老伯麻烦您给我打一斤。”
“诶......好。”
周五四接过油瓶子,苍老的手在微微颤抖。
阿乔:“老伯,您怎么了?”
周五四将装好的油瓶子递给她,往日里从来不曾洒出半分的油如今溅了满手。
“我有个女儿,前些日子远嫁到别处,我想她了”周五四声音沙哑。
他抬头直视着她:“你跟我的女儿,长得很像。”
阿乔愣了一秒钟,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周五四:“子女成家,乃是喜事,老人家切莫伤心。我相信您的女儿,在安顿好生活之后,自会常回来看您的。”
周五四:“你说得对。我......应该替她高兴才是。”
阿乔笑:“您能这样想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