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刚才短暂的热闹,警局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查卷宗的查卷宗,写报告的写报告。
突然,有电话铃声响起。
骆峥抬起头。
接线员简洁干练:“您好,110.”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不到一会儿便挂了。
骆峥:“怎么了?”
接线员:“有个老太太想要跳楼。”
骆峥顿时神色一敛:“在什么位置?”
接线员说:“望江小区2号楼1单元。”
骆峥:“立刻出警。”
“骆队。”接线员忽然叫住他,表情欲言又止。
骆峥挑了挑眉:“怎么?”
接线员叹了一口气:“队长,您刚来可能不了解。其实那老太太我们都认识,隔三差五就嚷嚷着要跳楼,怎么劝都不听。”
在一旁的警察小齐也跟着附和:“是啊,已经闹了好多回了。”
骆峥蹙了蹙眉:“知道她为什么跳楼吗?”
小齐道:“嗐,那老太太是个疯子,一犯起病来就嚷嚷着要儿子。可我们一问她为什么找儿子,儿子在哪,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骆峥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他起身向外走,路过陶景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你跟我走一趟。”
陶景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骆队。”
说着便要跟着骆峥离开,快要到门口,不经意地侧头,余光瞥见小王正一脸幽怨地望着他,整张脸上写满了‘为什么被皇上翻牌子的不是我’。
陶景哭笑不得。
望江小区离警局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的时间。
这是一个有了好几十年历史的老旧社区,许多楼外墙的墙皮已经脱落得辨不清本来的颜色。物业在好几年前就不见了踪影,刚下过一场雨,坑洼不平的路面还汪着一滩积水。
等两人赶到时,楼下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围观者都是左邻右舍得街坊,闲来无事看热闹,甚至有人顶着一张幸灾乐祸的嘴脸,大声向楼上吆喝:“三天两头这么闹,你跳啊,有本事你真跳啊!”
“麻烦让一让,警察。”
骆峥和陶景拨开层层人群,终于到达楼底。
抬头一看,只见在楼顶,一个老太太就站在平台的边缘,又是哭又是笑。
陶景举着喇叭像楼上喊话:“大娘,我们是警察,您先不要激动,遇上什么事了,咱下来好好说。”
那老太太像是没有听懂底下人说得话,依然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