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庄景雩这回没来凑热闹,池铭也不执着,只是跟在他身后几级楼梯的位置,抬起手虚虚地扶在他腰后,随时准备在他站不稳时扶住他,不过白莱的腿还算争气,慢是慢了点,好说歹说是靠自己走上楼。
他们几个回了房间后就轮流去洗漱换衣服,白莱被通知到最后一个做后采,他就不着急了,让尔诚和池铭先用浴室,他自己则是回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想法太杂乱了,理不出一个清晰的线头来,白莱一直以为自己算是脑袋灵活的人,平时反应也算比较快,可今天他真绕不过弯来了。
池铭是个什么性格,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看得挺清楚的,淡漠,内敛,在感情上似乎有点迟钝,不擅长表现自己和表达情绪,白莱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有点“慢”有点“佛”的人,会和旁人起冲突。
至于庄景雩,白莱更搞不懂了,这个人本来就怪得不得了,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莱有时甚至觉得因为庄景雩这个人太莫名其妙了,不管他做了多说不通的事,都挺合理的……说不定他就是忽然上头了来劲了,想找个理由抬杠罢了,就算不是在海滩上和池铭抬,也会被他找到别的由头。
到底是为啥……白莱想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仍然摸不着头脑,反而还想得有点犯恶心。
远处隐隐闪过一道光,许久后传来一阵闷雷,估计夜里又有一场雨,屋子里闷闷的,白莱从床上坐起来吐出一口浊气,眼球发胀,后背发凉,他怀疑真被阮棉棉说中了,他要感冒了。
房门被轻叩几下,白莱应了一声,池铭推开门:“浴室可以用了。”
坐在床上的白莱怔了一下,连忙答道:“好的,我现在就去,谢谢池哥。”
池铭“嗯”一声,站在门边不走,似乎有话想说,视线碰上白莱满脸的疑惑,他又蓦地收回了眼神,低声说道:“有要帮忙的就叫我。”
白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腿:“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池铭不看他,声音有些发闷:“好,那你去洗澡吧。”
“好嘞,谢谢池哥,池哥拜拜。”白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等房门再次关上,白莱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看到池铭的脸都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