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车时抢先坐在喻柏身旁,喻柏只是瞥了一眼没理他,不过也没赶他走,他心里的忐忑减少许多,开始尝试和喻柏搭话。
“那白天最高有多少度啊?”冉羽知颤颤巍巍地问。
“最高温零下四度。”
冉羽知和訾一梦顿时蔫儿巴了,訾一梦抽了张纸巾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朋友们,我沉痛地宣布退出这一站。”
白莱乐了:“好歹比现在高二十度呢,最冷的时候你都熬过去了,零下四度岂不是要穿短袖。”
訾一梦回头故作凶狠地睨他:“我今天就盯着你,看你什么时候换短袖。”
庄景雩把白莱摘下来的围巾帽子都妥帖折好放到旁边:“穿短袖算什么,据说本地人还会光膀子在雪地里打滚,凿冰河冬泳呢。”
訾一梦听着就牙齿打颤:“这和胸口碎大石是一个级别的表演。”
庄景雩跟白莱一起坐在最后一排,仗着没人回头偷偷做小动作,把自己宽大的围巾当作小毯子给白莱盖着,在围巾下握住白莱冰凉的手指,白莱睫毛微微翕动了几下,半晌,食指悄悄在庄景雩手心里勾了勾。
不轻不重的,似故意又似无意,哪里是挠在手心啊,简直是挠在庄景雩心上了。
“肇事者”勾勾两下不动了,余光瞥到庄景雩的脖颈到耳根在短短三秒内变了个色,红得不成样子,他也莫名其妙地跟着脸红起来。白莱忽然有点理解那些泡沫电视剧里两个主角恋爱后为什么总会智商骤减了,全身血液都往心脏和脸颊跑,大脑可不得缺氧变傻吗……
两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又偷偷摸摸地牵了一路手,一直到大巴车稳稳停下,坐最前面的侯俊站起身提醒他们做好下车准备,訾一梦和冉羽知一听身上才暖起来又要下去吃北风,两个人无言对视泪两行。
“喻哥你还有暖贴吗,再给我们几个。”冉羽知眼角带着泪花道。
喻柏把包里的几张暖贴都拿出来给他们分了,剩最后一张,他攒在手里,有些别扭地看向司观澜:“你要吗?”
司观澜接过来,随手就弄热然后塞进他的口袋里:“你先暖着,我要是冷的话就把手塞你口袋里。”
喻柏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把手揣进口袋里握住那个开始发热的暖贴。
节目组还算做了回人,没把他们扔在荒郊野外,而是把他们带到了一处专门看极光的露营地,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帐篷了,看来今晚不止他们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