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怎么感觉你和她撞人设了,都是‘忠实’的信徒,只不过她可比你疯狂多了,你要小心提防她。”因果说。
“根据你的描述,除了都是信徒之外,她和我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赵止冷静地说,“殷至能容忍我并不是我是他的信徒。”
“那是因为什么?”因果好奇地问。
“因为我有着不属于鬼境的一些特质,让他觉得新奇。”赵止说,“他喜欢收藏古玩,也会对新奇的事物感到好奇,他把我身上的新奇当成了一种尚且值得考量的藏品。”
少女坐在鬼殿内室中,捧着《祈神经》轻缓地为鬼世子念诵,单看她平静而虔诚的外表,根本想不到她脑海中所说的这些话。
她和殷至之间依旧隔着厚重的帘子,赵止看不清殷至在做什么。
《祈神经》翻到下一页,赵止的手却突然被书卷的边檐割到,血从赵止的手指上往下淌,她赶忙让自己的手远离书卷,不让血渍沾染到书卷上。
“宿主!”因果担心地叫道,“这不是偶然,陈拂温在利用她的占卜术法探寻你的踪迹,并且给你下了一定程度的诅咒,幸好你的修为很高,才只是被割破了手指。”
“嘶”,少女皱起眉,努力压制自己的叫声。
还没等赵止那东西擦去手指上的血,风从身后吹来,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抬起赵止的手腕,殷至弯下腰看她的手,“笨手笨脚的,连翻个经书都能被割到。”
“没事的。”赵止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就一点小伤。”
殷至握住赵止的手,不让她松开,他挑起檀木桌上的绸带,学着赵止之前给他包扎的模样,也给她包上伤口。
殷至显然是第一次给人包扎,小小的一个伤口,被殷至包得仿若一个粽子,乍一看,赵止还以为自己的手指不是被割了一道小口子,而是直接断了。
“谢谢世子大人。”赵止的嘴角扬起欢欣的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包扎伤口。”
殷至垂眸看向赵止,“没有精神就不必强打精神,你先回去,今夜可以早些休息。”
“世子大人,我只是割破了一下手指,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赵止跪坐在帘子旁的软毯上,在暖炉旁重新翻开《祈神经》,再次念诵起来。
少女的手指因为被过度包扎而非常难掀开书页,赵止忍不住被自己笨拙的手指给逗笑。
这次殷至没有拉下帘子,他坐到榻上,垂眼看向垂眼念诵的少女,漆黑的瞳仁中晦暗不明。
炭盆里的火“劈里啪啦”发出响声,殷至抬起手,散漫地挑起赵止身后的乌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放在手中把玩,赵止头发上的石榴坠子被殷至的手指碾碎,发出经久不散的香气,像赭色的花粉一样散落在赵止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