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至终于看向赵止,他抵在屏风上的手略微动弹,光和影粘稠着仿若在挣扎着什么,殿内的烛火不再震晃,殿内变得亮堂了起来。
殷至的手最终揽上赵止的腰,他把赵止整个人抱入怀中,轻微地叹了口气。
像是显示自己并未消气,殷至把赵止放到床榻上的动作比往日重了许多,但也只是动静大了些,赵止安安稳稳地坐在被褥上,睁圆眼睛看向殷至。
殷至忍住自己想要用手遮住赵止双眼的冲动,他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身后的赵止扯住了衣袖。
“嘶...”赵止说,“世子大人,我觉得身上有些疼,好像是过敏了...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这个,我想涂一涂。”
本来准备离开的殷至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赵止。
赵止见殷至看向她,眼神略微亮起,像只欣喜的小兽。
“疼...”赵止的语气里,有明显能让人察觉出来的拙劣,让人一眼看出她在编话,却又不禁地想要相信她。
就算是编的话,也至少让人觉得半真半假。
“怎么过敏了?”殷至问。
“我也不知道...”赵止托着下巴说,“许是衣裳不合身。”
没过多久,随从们不断送来各类药罐,而后躬身退下。
案板上全然是瓶瓶罐罐,赵止从中挑出一罐攥在手中,抬起头,也不说话,只是继续拽着殷至的衣袖。
“松开。”殷至佯装冷声道。
“你帮我涂。”赵止说。
殷至沉默了片刻,他从赵止的手中接过药罐,“涂哪里?”
赵止笑得眼睛弯下来,她立马开始解开腰间的侧扣,作势要褪下衣裳。
解到一半,殷至兀然拽住她的手,“哪里过敏了?”
“许多地方,”赵止坦然地看着殷至,“后背、胳膊、手臂、腿、胸口...”
殷至没等赵止把话说完,立即把药罐塞回赵止的手上,“你自己涂...”
因果在一旁看热闹,觉得这么一来一回,殿内的气氛轻松了很多,第二张神祇卡牌上的怒气值也在稳定地下降。
“可是...”赵止说,“有些地方,我涂不到。”
赵止已然褪下衣裳,半披在肩上,她指向自己的后背,“世子大人,你看...这让我怎么涂?”
殷至飞快地避开视线,尽管如此,他刚才似乎无意间瞥见了那隆起之处,殷至放在发背后的手轻微地攥起,耳根不易察觉地红起来。
“你自己涂。”殷至说得有些艰涩。
“世子大人,”赵止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往日你都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