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了两声,道:“最近记忆力减退,一时忘记了,赤芍酒喝下去,会对他的身体有害吗?”
鬼面郎君顿了顿,断断续续地道:“没什么大问题,可能会有心跳加快、神思恍惚……皮肤发红燥热之类的症状,过几个时辰应该就会减轻了。”
听到这里,南宫不念吁出一口气,方才安下心来,回想起适才白千雪种种奇怪的举动,才知他是因受到赤芍酒的刺激,神思恍惚而为。如此这般,大概他那些话、还有那个炙热的吻,也是在极不清醒的情况下所言所行的。
南宫不念心里忽地有些失落,暗暗想道:若是这样,适才种种,等他恢复神志之后,不知会作何感想?也许……可能都不会记得了吧。
鬼面郎君见他微微怔然,问道:“教主,你怎么了?”
南宫不念回过神,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端起那碗姜汤走到床榻边,把碗放在床案上,双手缓缓扶起白千雪,让他倚在床头,接着用瓷匙舀起姜汤,轻轻送到他唇边。
鬼面郎君看着这一幕,感觉比他适才看到南宫不念衣衫不整的画面更有冲击力,这个行为乖戾的魔教教主,何时变得这么温情脉脉了?!他感觉世界观受到了震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转过身去,不去看他们两人。
片刻之后,等南宫不念将姜汤全部喂给白千雪,端着瓷碗走回来的时候,鬼面郎君才转过身,接过空空的瓷碗,道:“教主,那属下先告退了。”
见他微微颔首,鬼面郎君如蒙大赦,立刻快速走到了门口,正要将门打开,忽听南宫不念在背后蓦然叫道:“夔执。”
鬼面郎君脚下一顿,随后缓缓转过身来,幽暗的烛光下,他的整张脸被银质面具掩盖住,难以看出任何表情变化,声音带着几许疑惑,又显得极为自然:“教主,你刚刚说什么”
南宫不念盯着他的眼眸,却没在他眼里察觉出丝毫异色,迟滞了一瞬,道:“今夜在文集阁,我和白千雪遇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鬼面郎君眨了眨眼:“黑衣人?他是何人?要做什么?”
南宫不念道:“不明身份,他偷走了一本书,叫做《四海奇物志》,因为白千雪发觉,他匆忙撕去了其中两张书页,脱身而去,那两页记载的内容,是关于海魉树的。”
鬼面郎君听他讲完,微微惊诧道:“海魉树?那个黑衣人不会是凶手吧?”
南宫不念盯着他,顿了顿,没有回答,转而道:“那本《四海奇物志》……是夔执所写。”
鬼面郎君疑惑道:“夔执……是谁?夔……这个姓氏,他也是十方妙门的弟子吗?”
南宫不念点点头:“据说是排行最长的一位,但不知为何,已离开十方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