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潍宣既已放低姿态,谢重也不好继续揪着不放,只好顺坡下驴,接过酒杯,和况潍宣碰杯后,喝下一口酒。
然而入口后,一股浓烈的刺激性味道直冲鼻腔,烈酒的辛辣加上一种莫可名状的苦涩,使得喉头起了应激反应,谢重直接把酒吐了出来。
“呸!这什么酒!味道这么奇怪,服务员!刚才那服务员呢!”谢重气急败坏地想要把人抓过来问清楚。
况潍宣却把手搭在谢重肩上,俯下身在耳侧不紧不慢道:“这杯混了苦杏仁利口酒的特调鸡尾酒,不就是你在徘徊特意给我准备的么,怎么?不喜欢这个味道?”
“你!”谢重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镇定下来,“什么徘徊,什么龙舌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况潍宣:“不承认没关系,我也不是来追究的,我不过是来告诉你,别想再在我这儿,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谢重梗着脖子怒瞪况潍宣,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每一条都写满了怒意。
“况潍宣你别太得意,要不是路津那小子反水,你以为你躲得掉么。”谢重顿了顿,阴恻恻笑道,“好心提醒你一句,那小子反水救你,不过是想踩着我博取你的好感,再借恋情飞升上位而已,戏子无义,他能出卖我,随时也能反咬你一口。”
况潍宣轻笑:“这就不牢你费心了。”
谢重:“呵,你的意思是打算护着他咯?”
“是又如何,我们戏子跟你比起来,还是讲点道义的。”况潍宣虽还笑着,眼底却寒意渐生,“我劝你最好别想动他。”
谢重脸色变了又变,忿忿甩掉况潍宣搭在他肩上的手。
“请你立即离开!谢家的地方不欢迎你!”
况潍宣却不慌不忙用湿毛巾擦着手。
“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宴会的主人,并不是你们谢家,而是温家吧。”他顿了顿,“我接受的是温家的邀请,与你何干?”
谢重一愣,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听着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好意思,谢先生,介意我打断一下吗?潍宣是我许久未见的好朋友,我想跟他叙叙旧。”
谢重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虽不能站立,气场却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谢重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男子的身份。
尽管心有不甘,他也只能狠狠剜了况潍宣一眼后,跟轮椅男子点头示意,随后悻悻地走开了。
“温景玄,好久不见。”况潍宣道,“欢迎回国。”
“好久不见。”温景玄挥退跟在他身旁的助理,对况潍宣道,“这里浊气太重,陪我到外边走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