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跃跃欲试、满眼兴奋的路津,况潍宣一时说不出话来。
从小到大,他没有过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也没有过任何愿意为之全力以赴的理想。
学习,是为了转移对家里其他人的不屑与厌恶。
玩音乐,是留学期间无聊为了打发时间。
进娱乐圈演戏,是对抗家族长辈期待的离经叛道,同时告诉所有人自己对家族产业不感兴趣。
以上这些虽然都获得了不错的成果,但况潍宣实在说不上对它们有多喜爱。
而这或许是路津吸引他的理由之一。
在路津身上,况潍宣看到了自己不曾拥有过对一件事情的热烈而纯粹的热爱。
他觉得这样的路津,熠熠生辉。
“你在想什么?”路津看况潍宣怔怔地看着自己,像是想什么东西想得入神,用手在况潍宣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况潍宣回过神来,握住路津乱晃的手,“既然你想做,那就做吧。”
“虽然我不懂路津说的只做一道菜是什么意思,但我们绝对不会把事情全扔给路津,自己袖手旁观的,有什么用得上我们,我随时愿意帮忙。”郝领队忙道。
球队其他队员和村公所的工作人员也点头。
路津思索着,余光无意中扫见村公所外郝村长连夜搭的临时猪圈,顿时来了主意。
“有个事情确实需要你们帮忙。”他对众人道。
经过众人好几个小时的忙活,临时猪圈终于按照路津的要求,被改成了临时厨房。
听说路津要把篮球队赢回来的冠军猪做成一道菜,村里几乎所有手里没活的村民都跑来看热闹,不一会儿,临时厨房便被围了水泄不通。
面对人声鼎沸,路津并没受到多少影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分别被平摊摆在一个木箱子里的两头猪身上。
从刀架上抽出那把刻有“萧”字字样的剔骨刀,路津大致确认了下猪骨头的位置,然后开始逐一把猪的脊骨以及大棒骨拆掉。
尽管之前也给鱼和鸭拆过骨,但猪的块头毕竟要大上不少,因此路津要花的力气和时间也翻了好几倍。
幸好周岸生送的这套刀子确实好用,刀刃非常锋利,肉、筋、软骨在它的利刃下全都如泥土般不堪一击,加上路津娴熟的刀法,拆骨过程看着流畅又利落,引得围观村民不时鼓掌。
等终于完成两头猪的全部拆骨工作后,路津长长舒了口气,一抬头,发现好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以及他手下的猪,一副恨不得喜爱下一秒就能吃上的垂涎模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