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几个小女孩蹲在路面玩石头，走了上去问道：“请问一下，卢翠花的家在哪里？”

    几个女孩扭头，目光怪异地看着顾栖翊。

    其中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道：“翠花姐姐家里没有姐妹了，都卖光了，你要买媳妇吗？我姐姐还没有卖出去。”

    “我姐姐也没有卖出去！我姐姐长得好看！”

    “我姐姐才好看！你们姐姐都是丑八怪！”

    “谁说的，我长得比你们好看，将来一定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

    听着这些对话，顾栖翊深深明白这个村子的人思想完全扭曲了。

    女孩子的未来只能用价钱来衡量。

    他不再理会这些女孩，转身离开。

    几个孩子见顾栖翊都问价，一脸怨愤，“这个人肯定是个穷鬼，连几十文钱都没有，我大姐当初卖了三十文。”

    “我大姐当初卖了五十文钱。”

    埋怨完顾栖翊后，她们又陷入了攀比中。

    好像谁卖的价格高，谁就胜利了一样。

    “爹爹，为什么她们这么奇怪啊？”球球忍不住道：“为什么要卖自己呢？还这么高兴的感觉？”

    被卖不是一件很惨的事情吗？

    不能自己掌控自己的未来，多惨啊。

    就像他以前，被爷爷奶奶收养的时候，一开始很担心爷爷奶奶会不喜欢他，把他转卖出去。

    后来他感受到爷爷奶奶的心意，就把自己当做顾家人了。

    至于不要他的家人，他一点都不留恋。

    从一开始就放弃他，又凭什么要求他会留恋感激？

    他的家人只有爷爷奶奶，还有爹爹。

    球球看了一眼顾栖翊怀里的小白猫，勉强把这只猫妖也算上吧，毕竟是他的未来娘亲。

    顾栖翊低声道：“环境造就人性。”

    在一个常年卖女求财的村子里面，谁能幸免？

    他本来打算先去卢翠花家里看看情况，结果发现这个村子的人根本不在意别人，只在乎自己能卖多少银子。

    球球终究还小，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但他懂得承诺，“爹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的。”

    “嗯，我知道球球是好孩子，”顾栖翊摸了摸儿子的头，“哦，对了，等老婆跟我一起之后，我们再给你取一个大名吧！”

    他要等老婆一块再给儿子取名字。

    季青河默默地听着顾栖翊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等他能够凝结出实体……恐怕要好几十年。

    到时候顾栖翊都老了，他还是年轻的模样……

    如果一个不小心，顾栖翊离世……

    想到此，季青河心情莫名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