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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项积分增加了一倍……但抽血量也增加了一倍。
至于选项,王施宁脸色铁青,她倒宁愿自己是被抽血的人,她看了一眼呆楞住的容姒,看起来也被吓到了,也不知道是被哪个选择吓的,王施宁一厢情愿地选择相信是,她不愿意被人碰和容姒不愿意碰她是两码事。她平等地看不上所有人,和容姒针对性地嫌弃她,这能一样么?
“我昨天就想说了,为什么我是啊?”王施宁抱怨出了声。
“为什么你不能是?”容姒回过神来,反问。
但凡她和容姒交换下实验身份,她们俩都不至于如此为难。
“我不太能接受这个。”王施宁指了指实验内容,同样的任务,让她做的痛苦远远小余做的痛苦。
“我结过婚,有过孩子,我就自然地更能接受选项是吗?”容姒愠怒,“好你个王施宁,说你混蛋你还真混蛋!你不愿意我就要愿意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没有折辱你的意思,她这不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么,王施宁越说声音越小,对容姒来说,孰轻孰重呢?
流血事小,失节事大吗?虽然自己被归为失节范围王施宁还是想笑,一看容姒面若冰霜生生憋了下去,抿了抿唇。
“先睡吧,明天再说,半夜不适合做决定。”王施宁沉吟片刻,提议道。
房间内的衣柜挂着两套给她们换的睡衣,俩人洗漱完都没换,只是脱了外套,穿着贴身衣物上床躺下,王施宁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眼睛闭了又睁,数羊数了两千头一点也睡不着,才想起来自己有点认枕头。
要不要再拉容姒聊聊?王施宁轻巧地转头,容姒背对着她,中间隔的距离可以开家正新鸡排,容姒的手臂还搁在被子外面,王施宁知道她还没睡着,容姒畏寒,睡着就会自动寻找热源,然后不由分说搂着睡。
这明明白白的置气,王施宁转回头接着看天花板,容姒偶尔也会突然不理她,平时她有忙不完的事,有无数的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等她发现容姒是不是和她置气时容姒已经给自己哄好了,她像很省心的宠物猫,温驯、独立、合适地粘人,容忍她想要陪伴的时候被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王施宁无处安放的注意力现在不得不落在和自己关在一起的人身上,活跃的脑神经脑内复盘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才隐隐觉得良心作痛,所以她会讨厌自己吧,还是不吵她了挽回一点形象。
她要是坚持选容姒也会顺从她,不过好心没好报她有什么坚持的必要?放任容姒去试试不是皆大欢喜,只要容姒开口,不,不用开口,只要她表现出一点选的意愿她就大发慈悲地答应她……
王施宁抬起手挡住眼睛,这里的窗帘一点遮光效果都没有,清晨的天光就快要把她照耀地神经衰弱,她翻了个身看了眼屏幕,快早上七点了,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好,容姒居然维持了一夜背对着她的睡姿,没有滚过来更没有搂着她,是一夜都没睡吗?
王施宁心里哗啦豁开一口子,从里到外吹出拔凉拔凉的冷风,她瞪着容姒的背,几乎就要把她掰过来质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容姒。”王施宁叫她。
容姒动了动身子,侧过耳朵表示她在听。
“你想好了吗?”刚睡醒的嗓子还有些哑,“选什么?”
容姒翻过身平躺,声音完全不似刚睡醒那般平静清醒。
“选。”
选项有两个小时的任务时间,王施宁从交换室拿回来用托盘装着的采血医疗器械,托盘上整齐放着针头、采血导管、止血带、一次性使用塑料血袋、小型的电子采血秤和手持静脉显像仪,周全到甚至放着一个握力球。
王施宁举着托盘出来时,容姒换了这里宽松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正把左手袖子一折一折卷到肘关节以上,她们选了饭饱精神足的下午开始任务,容姒选好任务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又上床蒙头立刻就睡了过去。
王施宁本就精力旺盛,早上醒后一天内都不会再睡,看着滚过来抓着她手,额头靠着她手背睡得安稳的容姒气不打一处来,整夜不睡防她呢?她还能拿着容姒的手强迫她给自己采体液不成?
王施宁心里很是不爽,把托盘重重放到沙发旁拖过来的小桌子上,抽抽抽,让你抽,不吃点苦头不知道什么叫乖!
“手伸出来。”
容姒乖乖把手递给她。
选完任务后屏幕上出现了采血教程,王施宁紧急研习后赶鸭子上架,拿过抱枕垫到容姒手臂下,捏着容姒的手腕抻直她的胳膊,给上臂扎上止血带,指腹贴着肘心探她的脉压。 为了采光她们选在窗边的自然光下,穿透了厚厚的玻璃好像也模糊的阳光打在容姒的手臂上,肘窝处多次采血后愈合留下的小小的椭圆形白色瘢痕,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几乎透明,扎上压迫带后显出青紫色的血管,有种似乎一碰就碎的脆弱。
“我们还可以换任务。”王施宁看着容姒。
容姒闻言一愣,看着王施宁的脸似乎想探究到什么,半晌她摇头,“如果是顾及我的身体。”
“不换了。”
大犟种!王施宁忍下脾气,等下的操作容不得她半点暴躁,她把静脉显像仪打开塞容姒手里,“举好,别挡着我视线了。”
容姒依言举着仪器,方型绿色显影打在她肘心,照出她血管的脉络,该说不说,这不知何方神圣意外地贴心,缜密地彰显这里毁尸灭迹的实力。
“你看起来好专业。”容姒看着低头专注地按压着她手肘的王施宁,冒出一句。
“只看得到位置但不知道有多深。”王施宁抬头看了容姒一眼,“我不想扎第二遍。”
采血的针管好粗,会很痛吧?王施宁内心踌躇了一下,手上已经果断地斜着进针了,看到顺利的回血,才堪堪松一口气,抬头有些紧张地看着容姒,“痛不痛?”
意外地没有很痛,她都做好挨几针的准备了,容姒把显像仪关上放到一旁,“不痛。”
选项还是太超过了,她想起动画演示里用试管怼在人偶下身采集体液,文字解说还给体液备注了个爱液的画面。比起做选项的任务看着王施宁不情不愿的样子气闷和揪心,现在她的内心甚至可以说是轻松的,针她没少打过,就算是全然的护理盲王施宁举着诺大的针尖对着她的血管时也有种否极泰然的麻木。
她总是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怕被当成玩物时她秋毫无犯,同样的口口声声你是她的,等你会错意她也毫无表示,最后发现她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仅观赏的花瓶或者宠物,把她的自尊心一挫再挫,这个眼高于顶的人和之前的人都不一样,她就知道哪有那么好的事,贪图在她身边的安宁,又渐渐无法忍受她的忽略。
暗红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入血袋,王施宁紧紧盯着电子秤,数字增加的好慢,是不是变态耍她故意把秤调坏?
“怎么这么多才300毫升?”王施宁皱眉,语气不悦。
“这一袋是400毫升,等会还要换个血袋。”血液流速有些慢了,容姒拿过托盘上的高密度海绵制成的握力球,放到左手里捏着。
“你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