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考完试那周都得出一段时间整理错题,潘珊习以为常,又间谍一样悄无声息地挪了回去,下课铃响,立马踩着铃声火箭一样窜出了门,等到铃声结束,买饭的人已经跑没影了,教室里空空荡荡,留下零星几个做题不打算吃饭的和几个托人带饭的。
姚姐在讲台上收拾教案,走之前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口说:“叶扉安,下午自习课来办公室找我。”
身后有人回答:“好。”
喻良勾画出几个写得出彩的段落,直接用小刀割下来往积累本上贴,每次印学案老赵都会让人多给二班留一点,多出来的就放在教室后头的书柜里,想整理错题不用手写,直接剪学案。喻良固体胶涂了一半,听到这话不由地分了个心:怎么叶扉安也没去吃饭?
他们几个坐前排的不都是第一时间冲出教室的吗?
“怎么单把我的作文留下了?没一句能摘抄的吗,我有点伤心。”
喻良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叶扉安撑着桌子,脸上挂着几分假模假样的失望,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不是……就是,我觉得你的那篇写得很好,想整篇贴在积累本上。”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早上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叶扉安一愣,笑了。
“我不怕你说出去,就是想……”
喻良疑惑地抬头,刚好看到她压下一个笑,话音一转,一本正经地接着说:“就是想到你不是那种人。”
喻良摸了摸鼻尖。
“不去吃饭?”叶扉安问,“再不去没饭吃了。”
“呃……”鬼使神差地,喻良撒了个谎,“我让潘珊带饭了。”
叶扉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着几本书走了。
喻良松了口气。
她一上午都不太敢看叶扉安,大部分原因是早上看见的那一幕,另外,大概每个班多多少少都有这个问题,虽然大家都很和谐友善,平时班级活动都能玩到一处,但她老感觉跟成绩好的同学有一道浅浅的隔阂,好像差了几十分,人也不太亲近似的,有时候课间听前排学霸讨论问题,她也不知道上课的时候自己哪个知识点没听明白,反正那些句子合在一起她就是听不懂。
喻良攒了一肚子心事,把祝姐留的作业塞进书包——二班作业一直很多,自习课做不完,还要抽空背书改错题,午休和晚修时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宿舍加一会儿班。
然后她回到宿舍,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