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现在!”季陵喊着。
沈瑾白连忙喊了一句“驾”,驱动马车就向人堆里冲去。萧非在马车里趴着,车一颠簸,牵动了她背后的伤,她不由得轻嘶一声,小脸煞白。
“想逃?没那么容易!”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沈瑾白已然驾车冲出了围堵,却又突然看见眼前的路被拉起了一道绳子。沈瑾白无法,只得松了缰绳,拔出剑来一跃而起,跳下去砍断了那绳子。
绳子断了,马车顺利通过,可沈瑾白也在那一瞬间被追杀的人追了上来。
“出不去了,”沈瑾白心想。可她不能放弃,她握紧了剑,看向了萧非离开的方向,眼神坚定起来,“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痛快些。”
她想着,又看向了那些围堵她的人,眼里寒光一闪。“多谢你们送的这份礼了。”沈瑾白毫无感情地轻轻念了一句,又忽然长剑一挥,直向一人刺去。那人躲闪不及,被她刺破了喉咙。
既然今夜一定要闹个鱼死网破,那她也再也不会收敛半分。她要把这些年心中积攒的怨愤全部发泄出来,这些人的鲜血就是她最好的玩乐对象。
她发了狂,红了眼,愤怒地反击着这些围堵她的守卫。季陵那边也在奋力反击着,不知今夜有多少人死于二人剑下。
可纵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们必然失败的结局。
除非……
“夜半斗殴,实在是扰人清梦。”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自半空中响起。沈瑾白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坐在一边的房檐上,冷冷地瞧着下面。
“少管闲事!”冯府的人喊了一句。
“唉,我也不想管,可不得不管,谁让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触犯了我的底线了呢。那就只好……对不起了?”红衣女子回敬了一句,自房檐上站起身来,自袖中拿出了一管竹箫来。
空灵的曲子自竹箫中传出,下面的人愣了一下,又忽然间头痛欲裂。沈瑾白也一瞬间恍了神,可她连忙稳住自己,用内力保持着自己不受着曲子影响。可那些没有内力的守卫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是短歌行!”季陵喊着,他看起来受了些影响但还存着神智,只是捂着脑袋,眉头紧皱,“襄宜谷的短歌行!”
竹箫的声音戛然而止。地上东倒西歪了一片头痛欲裂缓不过来的守卫,只有沈瑾白和季陵还站在那里。
“的确是襄宜谷的短歌行。”红衣女子微笑着说。
“襄宜谷为何要救我们?”季陵问。
“襄宜谷做事,向来随性,岂是你这般凡夫俗子能体会得了的?”红衣女子冷笑着反问,说着,又道了一句,“好自为之吧,我们之间的恩怨,来日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