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听到才怪,凭什么让你听到?”萧非听见孟子钟如此说,心下只觉得可笑。然而她虽然这么想着,但依旧把戏做全了,嘴里故意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来,嘟嘟囔囔的。
过了一会儿,外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萧非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只见这次涌进来了一堆人。孟子钟也有些诧异,连忙迎了上去,道:“未能远迎几位庄主,是晚辈失礼了。”
李州摆了摆手,道:“无妨,无需在意这些小节。”说着又看了看萧非,只见萧非依旧目光呆滞念念有词,便又问道:“她方才是说了什么吗?”
孟子钟点了点头,认真道:“是说了一些,但她如今神志不清、口齿不利,晚辈又不太清楚其中细节,恐传达错了,只好请庄主亲自来听。”又道:“只是庄主,这姑娘中了襄宜谷的蛊虫,只有不停杀人才可解蛊。晚辈只得先把她绑起控制住了,但还请庄主小心,不要被她所伤。”
李州听了,应了一声“好”,便对身边的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子说道:“几位庄主,不如我们一起来听一听,看一看这襄宜谷的莫如意究竟是要做什么?”
几个庄主听了,都出言附和着。一群人便涌到了萧非的榻前,侧耳细听萧非究竟说了些什么。萧非见这些人被自己耍得团团转,只觉得可笑。这群平日里自以为叱咤风云的男人们,此刻都被她拙劣的把戏骗过去了。只听孟子钟又轻声细语地问着:“萧姑娘,你方才说,有内奸、有圈套,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对几位庄主再说一遍。”
萧非听了,自然是要顺势再演一遍,但也不能遗漏了细节。她眼神依旧混乱,嘴里先说了一些别的有的没的,然后才把话转入正题:“北斗庄有内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里应外合一齐攻破……”
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其他人听见了,不禁脸色一变。李州忙问:“内奸是谁?”
萧非表情痛苦,又使劲摇了摇头,道:“襄宜谷……襄宜谷……”
李州听了只是着急:“唉,这疯丫头嘴里都在说什么胡话?没一句能连成的。”
一旁却有人灵光一闪,道:“李兄,莫非这小姑娘的意思是说,内奸便是襄宜谷的人?别忘了,我们上次端了襄宜谷的眼线,那些人还被我们关着呢。”
李州恍然大悟:“是极!”又道:“莫非给我们消息的那位,与襄宜谷串通一气?”
萧非听了,心里只觉得意。没想到这么轻松,她就能打探出什么来了。可她偏又听见不知是谁道了一句:“李兄莫要早下论断。那位公子,那样的身份,可不像是会和襄宜谷串通一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