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袖看见了华鹰,也连忙向后一闪躲在了帘子后面。她准备好了药,若是不对,她便会当即出手。与此同时,只见在萧非和华鹰擦肩而过时,华鹰回头看了萧非一眼。
“站住。”华鹰突然开了口。
萧非不由得停了脚步,故意粗着嗓子,拱肩缩背,道:“这位老爷有何事吩咐?”
华鹰看了看她,问道:“这里方才可有什么人在吹笛子?”
“有!”萧非连忙应答,又问,“是不是个样貌清秀标致的小姐,约莫十六七岁?我瞧见她拿着笛子进门朝楼上去了。”
“人在何处?”华鹰忙问。
“这就没注意了,都顾着看下面的热闹,谁还看她啊?”萧非说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华鹰听了,一时着急,也没再问话,直接扯着步子向楼梯上奔去。躲在暗处的明袖见状,连忙一挥手洒出一包药粉来。华鹰毫无防备,一下子脚软,向后倒去,几乎要晕在地上。
可他并没有登时晕过去,他狠狠地捶了下地,用疼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生怕有人再出手。可他万万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面前大堂里已是空无一人了。他只看见了明袖拉着萧非逃离的背影,看见了明袖的侧脸。他愣了一下,登时反应过来。
“可恶!”华鹰说着,愤恨不已。可他忽然间又觉得自己不太对劲,连忙用手擦了下鼻子,只见手上尽是黑色的血。
“不是迷药,是毒药。”他一惊,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又连忙强撑着起身,踉踉跄跄地不知向何处去了。
“你用的什么药啊?”萧非跟着明袖躲去了人少的地方,气喘吁吁地问她。
明袖答道:“鹧鸪天。”
沈瑾白从来没见过这么混乱的场景。天子巡城,结果马发了狂,狂奔不止,一群将军侍卫在后紧赶狂追;百姓四散而逃,本来是要过节,却目睹了一场又一场的混乱。
沈瑾白便带着刚刚救出来的陈广峻在这人群中穿梭着,他们现在急需一个可以避难的地方。可如今还能去哪呢?回家吗?
“沈姑娘,我们去哪?”王齐问着。因为陈广峻中了暗器,如今动也动不得,话也说不得,他们只能问沈瑾白了。
其实沈瑾白也没有答案,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哪里还能让陈广峻藏身。陈广峻冲撞了圣驾,等天子回过神,定然是要算账的。到时候全城搜捕,陈广峻又能躲到哪里去?他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又是个六扇门的捕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认识他,他能躲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