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辛姮自是没有答案的。就算她记起一切,她也不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当年她拜入苍潭派时,处处防备着,那一点真心都给了燕渺其余人,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在旁人看来,她或许是个朋友。可在她看来,却并非如此。
我曾有朋友吗?辛姮立在阴影下,一步一步向那大娘为她指的方向走去。我没有朋友。她想。哪怕在魔界,她也是没有朋友的。熠然是母亲旧部,熠然听命于她,她则尊敬熠然。而其他魔族或许曾和她并肩作战过,但她心里清楚,那些魔族瞧不上她身上凡人的血脉,他们自然也不是朋友。
不过,有没有都是一样的,辛姮想,方才那老头儿也说了,到最后,都只会是孤身一人。谁又能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呢?
她想到这里,不禁又想起燕渺对她说的那几句话来。不离不弃,海枯石烂,此志不移呵,还真是敢说啊。她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便跟着那大娘,继续去演她借宿的戏了。
然而,辛姮不知道的是,屈龄回山后,直接去了遇仙阁。而遇仙阁里,燕渺还没有休息。她坐在烛光下,只盯着手中的清心卷发呆。
师叔,弟子回来了,屈龄行了一礼,却醉醺醺地差点没站稳,但,弟子不明白,师叔为何一定要弟子在今夜下山。弟子下山后,才想起来今日竟是我那小友的生辰,竟没给他提前备礼,所幸
屈龄喝多了,话也多了。
有人去找你了吗?燕渺打断了他,问着。
屈龄想了想,十分疑惑地说道:没人找我啊说着,却又叹道:不过,师叔,弟子年纪大了,眼睛是越发花了,方才看着一个小姑娘,竟仿佛看到了十九呢。也不知十九还在不在,她这么多年毫无踪影,也不知在做什么若是平时,屈龄定然不会在燕渺面前说这些话的。
燕渺闻言,微微摇头,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想了想,又写了张纸条。明日切勿出门。写罢,她将这纸条和药瓶一并递给了屈龄,道:这是解乏的。你喝完后,便去休息吧。
屈龄接过了小药瓶,迷迷糊糊地道了谢,又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见屈龄离开,燕渺复又低头看向了桌上的清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