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陆如琢的脸慢慢下滑,藏进被子里,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娘子?”
裴玉啊了一声,耳颈红了一片,心想:这太害羞了吧?
“可是我们还没成亲。”
“先提前适应一下?”
陆如琢始终躲在被子里,留裴玉一个人在外面脸红。
她眼前一亮,涌进大片白光,原来是裴玉伸手掀开了她脸上的被子,两个大红脸面面相觑。
陆如琢立马道:“你放肆!”
裴玉忍俊不禁。
原来害羞的人不止她一个,装得大尾巴狼一样。
陆如琢面红耳赤地背过身去,闭上眼睛道:“我要睡了。”
裴玉柔声道:“睡罢。”
“你不睡么?方才还说让我陪你。”
“你在这里就是陪我了,我待会困了就睡。”裴玉软声道,“你能不能转过来,我想看你的脸。”
陆如琢转过来面向她,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她至今也不明白裴玉为什么突然开窍了,变得这么会。
如果她问出口,裴玉大抵自己也说不清。
昨夜的意外充其量只是个导.火索,她的彷徨不安和怀疑皆由此事得到纾解,有些话既然出口了,一回生二回熟,再来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包括方才归来,陆如琢在外是运筹帷幄,威风凛凛的右都督,在她怀中却是卸下一切防备,只求温存的小女人。
她喜欢她对陆如琢的影响,亦心动于陆如琢待她的特殊,这是她安全感的来源,也是她放肆的底气。
她不是突然会了,而是一直都会,只是不敢。
面对恋慕的心上人,情话又哪里需要专门去学?
裴玉回忆起她今日在唐家庄的样子,伸出指尖撩起陆如琢耳畔的一缕长发,拂到她耳后。
“有没有人说过……”裴玉低头凝视她,缓缓道。
“嗯?”
“你很迷人。”
陆如琢刚刚褪去红潮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她指节近乎无措地抓紧了身下的被衾,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汹涌乱撞。
脖颈肌肤洇出浅浅的粉红色,宛如桃花开遍。
“裴玉!”陆如琢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并紧了双膝。
“姑姑……”裴玉呢喃道,凑近亲她的脸,微凉的鼻尖滑动,温柔熨帖。
陆如琢对她简直又爱又恨。
在裴玉轻柔的啄吻中,陆如琢默念静心经,放松过后的疲惫袭来,陷入了梦乡。
裴玉不知亲了多久,在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中,抱着陆如琢满足地睡了过去。
李知府一直在府衙办公,不敢擅离,生怕后院那尊大佛有甚么吩咐。
天都黑了,大佛一直没吩咐,李知府派衙役去瞧了两次,回禀说没动静,也没掌灯,院子里乌漆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