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主动松开她,将她纤长的手指一根根地抽离,捡起跌在地面的背包,转身迈步离开。廊道愈发黑暗,虚影遮住了她的表情,她的身影挺若青松,看起来却有几分失意和哀伤。
但她总是那般心软,在转角处脚步微停,低声同意沈韫惜的请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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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蓁乘坐地铁三号线从欣玉园离开。
飓风掠过,摧毁了沈之蔻重建起的玻璃花房,暴雨又落在了曲蓁的头顶。她抱着背包,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位置,漫无目的地坐到了终点站。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以前都是准点下班回家陪沈之蔻,现在她好像已经没有家了,因为欣玉园也只是沈之蔻欺骗的一环。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从终点站乘电梯而上,她订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皑皑白雪落在她的肩头,她望着周遭雪景,眼眶倏地被泪意浸湿。
右侧有小朋友在玩雪,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时候可以堆雪人。曲蓁擦掉眼泪,脚步匆匆走过,她也想过要给沈之蔻堆雪人,堆一只手拿小桃子的小猫。
因为她的小猫很喜欢吃粉桃。
但今天她才知道,沈之蔻根本不是小猫,是危险的、布下陷阱的猎手,她才是那只被围困的猎物,不仅没有丝毫察觉,还傻乎乎地露出所有弱点。
她拢紧围巾,将脸遮的更严实,一双杏眸红得像兔子眼睛。
抵达酒店拿到房卡,她卸掉背包,到独立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寒意渗入肌理,她的脸颊被冻得生红,也让那些杂乱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可循。
她扯过纸巾擦拭,从卫生间而出,放空般坐在床沿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背包拉链的小狗挂件。
尽管从欣玉园离开了,可沈之蔻的痕迹依然处处都是。那是沈之蔻买给她的挂件,是一只白绒绒的萨摩耶,她还说她们有点像,但她更可爱。
门铃倏然响起
通过猫眼看到是工作人员,曲蓁才打开房门。
您好,曲女士,很荣幸为您服务。穿着西装的酒店经理道,这是贵宾为您订的晚餐,请享用。
她话音刚落,便有服务员推着餐车从右面过来。
曲蓁猜到了是谁:谢谢,我不饿,请不要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