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说不清其中的关系,我们吻着,紧紧抓着彼此,却离得很远很远。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咬我时力道如此之重。再恨一个人也不会用这种快咬断舌头的力度。
可我敢肯定,他对我绝不只有恨。因为他回吻得如此热烈,完全不像施岷。
今天的他,陌生,疯狂。
我的嘴角破了,手上也留着抓痕。
多狼狈,可这一刻我觉得满足,因为施岷放弃了抵抗,以进攻性十足的架势将我推到了墙面。
我们抵着墙,很深很深地吻着,像两匹狼,没有理智,杀红了眼。
正如之前每次吵完架都会以赎罪一般的性*结尾,他发狠的时候我好像回到了以前。我们明明还爱着,我确信这一点,可每每都在伤害彼此。
如果日后真有和好的一天,施岷会后悔今天赶我走吗?
我想他会的。
于是我决定继续做那个死皮赖脸的人。
我们的吻完全不温柔,也不缠绵,就是你较劲来、我较劲去,我们抱在一起的力度就像要把对方勒死,唇齿磕在一起生疼。
可我觉得满足。
我们嵌到彼此的皮肤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我把自己打碎,却小心把那个叫施岷的碎片一点一点拼起。
我爱他,至死方休。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仍旧确信这一点。
放开彼此时,我们两个人都很狼狈——我的手上全是抓痕,后颈被掐得又红又紫——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被平日里施岷过于温和的样子蒙蔽,我一直以为,他永远那么隐忍,像一块温润的玉。
可玉也有被摔碎的一天,那些破碎的棱角,轻易就能在我身上刮开一道口子,扎进皮肤里,留着细细碎碎的碴子,愈合不了又没法取出来,就这么生生长进肉里。
我跟施岷的关系大抵就是如此。
施岷和我都在大口喘气,看向对方的时候,有爱,有埋怨,有狠劲。
可最终我们什么都没说,施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失了魂的人,一步一步走向门边。快到门槛处了,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家,慌忙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就这么梗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等了几分钟,施岷都像把我当作空气。
“施岷......”我试探着喊他,看见他躺回了床上,被子散散盖着。
我能看到人形轮廓,在颤抖,我甚至能听到隐隐的、压抑着的哭声。
人有时候会被某个突然的场景刺激到记忆深处——比如他躺在那不理我,像极了某天,我们吵完架后,背对背较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