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草地(二)(1 / 2)

薇洛压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哪里是她有什么想法?她究竟想什么了她?

    但某些人并不管这个,他再次亲吻了她。令她不得不在那动作中闭上了双眼,好让他拂过她的眉眼、脸颊、鼻尖,直到略微用力地压在她的唇上,舌头掠过她的嘴角,缓缓地、虔诚地要求她为他打开。他清楚她喜欢的被舔的方式,任何地方。

    一个深深的、从容不迫的吻,一场舌尖与嘴唇共谱的交响乐曲,他在她的口中慢条斯理地品尝、诱惑,仿佛世界上没有其他事情,没有其他时间,仿佛这样一个深深的慵懒的吻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好一会儿,阿莱西奥才抬起了头,他看着她重新睁开美丽的眼睛,从被亲吻带去的感官世界中回来。

    他意识到,他们其实什么也不需要,他们就只需要彼此……

    但她的话直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你怎么就连一刻都不能像个绅士?”

    阿莱西奥道:“在你面前,我一直可以忽略做一个绅士。所以,别教训我。”

    虽然他非常喜欢她,非常非常,哪怕是她性格中不讨喜的许多地方,但他也不是时刻都想听一个喋喋不休的英国女人指责他这指责他那的,于是他在她再次开口前,愉快地再次使用了那个最好的,让一个人闭嘴的方法。

    他的手慢慢沿着她的身体轮廓爱抚。在隔着层层的衣服,尤其是那最恼人的紧身胸衣的情况下,有许多东西他其实都感觉不出来,但好在他还有自由的思维。他知道她身材苗条,却绝非瘦弱,而且,他一寸一寸地往上,他还知道她有着令人吃惊的丰盈……

    好一会儿,又怔又愣的薇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开始解起了她上衣的纽扣。她瞬间僵硬,整个人活像是一块熨衣板,他完全可以拿个炭火熨斗过来在她身上熨衣服。

    她的外衣与女士衬衫被他打开,紧身胸衣显露了出来,以及上方泛着红的几英寸皮肤。

    “我一直都很喜欢扣子。”他的呼吸暖洋洋的,落在她的皮肤上,使得他轻轻说出的话语更像是种抚摸而不是声音,“一份需要你一点点拆开的礼物,我想没几个人能拒绝。”

    薇洛忍不住想,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也叫作一点点拆?

    阿莱西奥抬起了头,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美貌,心中也忍不住想,其实单是她的肤色就足以让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看起来非常漂亮了,她的面孔又何必生得如此动人?

    当他准备再把她的胳膊从这一堆袖子里拯救出来,她终于推拒着,恼怒地开口了。

    “你疯了?还是你忘记我们在哪里了?你真的非常不可理喻。”

    阿莱西奥听见她这么说,她十分不满地看着他,睁得大大的眼睛被太阳照成了金棕色,蜂蜜一般甜美。

    “记得,我们应该去别的地方吗?”他毫不在意。

    “你的眼睛总是这么迷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可以在你眼中看见彩虹。”

    “也许你仍然记得彩虹怎么形成的。”她道。

    “在创世纪里,上帝因人类罪大恶极,终日心里所想的尽都是恶事,祂很失望,很忧伤,便用四十昼夜的大雨洗净了世间的所有邪恶,只留下义人诺亚一家。之后,祂与诺亚一家及他们的后代,以及所有飞禽走兽立约,说再也不会做这种运用洪水来灭绝一切的事。于是每当下雨时,彩虹就会划过天空,提醒我们上帝的承诺。”

    他被她语气中的讽刺逗笑了。

    “圣经故事很好,但现在是十九世纪。我居然还以为你是准备和我说你们伟大的艾萨克?牛顿爵士。是他用一个三棱镜完全解开了颜色的秘密不是么?他告诉我们,那美丽的颜色阵列并不是当年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光和黑的混合物,是太阳创造了彩虹,而细小的雨滴就是它的棱镜。”

    薇洛道:“这只是在解释上帝是怎么做的,而我也是在告诉你上帝这么做的缘由。艾萨克爵士一生都十分虔诚。”

    阿莱西奥盯着她,然后他看起来更开心了。

    “现在我觉得你更美了,我必须再一次吻你……”

    他的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抬起了她的身体,使她的头也不得不后仰,倒方便了他沿着她纤长的脖颈亲吻。

    他对她身体传递给他的所有不安一笑置之。

    “你可以放一万个心,我难道是什么很靠不住的人吗?别再想些什么七七八八的了,不管是上帝还是什么人,就多想一想我行不行?现在唯一在你面前的就只有我一个。”

    阿莱西奥一边说,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下,薇洛的袖子被他悄无声息地尽数抽走,自腰往上,只剩下了紧身胸衣与被盖住的白色花边背心。

    他和她说的当然是实话,他们确实可以放一万个心,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也确实不怎么特别在乎。有她在身边时,他总是像个天真无邪的小伙子,在追逐他人生中第一条裙子,无解的渴望,以及一些还要更卑劣得多的东西,在他内心深处碰撞,掀起一阵感觉的狂潮。

    谁还不懂得引经据典呢?

    他想在这个草地与她嬉戏,就像他们的始祖亚当与夏娃当年在伊甸园,赤身露体,并不羞耻,当然了,他毫不怀疑她或许比夏娃更令人惊叹……

    他的舌头懒洋洋地扫过她的脉搏,然后停在了她的耳边,用牙齿磨着她柔软的耳垂。她拒绝变傻,拒绝被他牵着走,头疼得想要打人。

    “别胡闹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这真的非常……”

    不体面。

    她忍不住想了起来,她是不是不久前才刚表示他就是个野蛮不开化的人?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把脑袋移开,看着他的样子,领巾松散,马甲敞开,头发凌乱,一幅纵欲化身的肖像画。

    这个原始人……

    他笑了笑,将手指滑入了她的头发,擦过她的头皮,重新抓住了她,但是如此的温柔,就像她是被诱骗到了他掌心的小鸟,这样的触碰只是为了安抚,绝非控制。

    “没有什么体面的事情是很有趣的。”他回应了她因为走神没有说出的词,“而且,上帝创造我们时不就是这样?那时候人类不觉羞耻,直到后来,夏娃在撒旦的引诱中,妄图寻求神性。”

    薇洛选择直接对他翻白眼。

    “听着……”在他的手罪恶地伸向她的裙子时,她仍准备反驳什么。

    阿莱西奥道:“我会乖乖听着,不管你要训什么话,只是待会儿再说。”

    她的衣物在面对他时就像欧亚大陆当年面对成吉思汗的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