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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你。”我对沉彤说。
“我不知道她”恐同。
“小事儿。”
北京是比上海冷多了,沉彤很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她教室门口的林安颜。
“这还值得你专程往北京跑一趟。”
“我一定得来的。”林安颜急的快哭。“向你道歉。不然这事儿我心里过不去。”
“没事儿!”沉彤走上来抱抱她。
习惯性想拍拍她的背,但手伸到半空,还是没有落下去。
“你明天没课吗?”沉彤把那个拥抱拉开,“我这么一来不是耽误你了?”
“没。“林安颜擦着眼泪,说话一顿一顿的,“你比课重要。”
“哎哟我,”沉彤笑,“行啊123,你这小嘴。”
“行啦,”小诺说。“多大点儿事儿!” 是她给的林安颜沉彤教室的地址,也在林安颜到之前,提前安抚了沉彤的情绪。
她是个北京胡同里长大的姑娘,自小就明白自己的性取向。
这么些年,受过的委屈和不认可多了去了,但她不在乎。
人么,就活一乐。活给自己看的。
她看沉彤也没啥事儿,没受到啥影响。倒是林安颜这小丫头怪可乐的,微信电话里就急得要死。
真来了又啥都不敢说了。
“嘿,别在这儿演姐妹情深了,你俩。”小诺手搭着两人的肩膀,一边搭一个,“饿不饿啊,说这么多话。咱恰饭去?”
“走着!”
就这样,林安颜和老沉还有小诺在她们清华园食堂一块儿吃了顿饭。
还是三个人,还是很热闹的饭,一句接一句的,话就没落到地上过。
可有时候,太热情了,容不下一丝沉默的空隙。
却反而说明人走远了。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你再也不能回到之前的情况去。
*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开始了一个人的上下学生活。
老沉的事是拦在我和姚岚之间的一道裂痕。
“你疯啦?”当着全寝室的面,姚岚骂我。
“就为了个女同性恋,你不和我做朋友?!”
“请你不要再拿我朋友的性取向说事。”
我把那封信交给她,“这里面我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如果你不和她道歉,我们没法再做朋友。”
“凭什么?!”姚岚把那封绝交信甩到地上,“奇怪的是她不是我!”
我回到座位上开始做我的事。
更多的污言秽语在我身后响起,姚岚用尽各种语言骂我。
那天老沉也是这样被她羞辱的吗。恍惚间我想。
还有师妹也是。
“林安颜你挑朋友和挑男朋友的眼光一样差劲。”
她最后说。
“你迟早啊,”她指着我的后脑勺狠狠地戳,“迟早被他们搞死。”
我懒得再回应她了。 其实没朋友我的日子也是一样过。
甚至我更集中了些。
成绩也比上学期更好了。
我更勤快地定着闹钟,没人喊我起床了,我不敢再迟到。
每天我按部就班地去教学楼上课,然后回电视台值班,和师弟师妹们一起采稿子写稿子,晚上回去了之后和蒋黎打电话。
只是姚岚。
和她闹掰后,她逐渐暴露了很mean的本质。
她在群里@寝室长,叫“有些人”别吵。
她说寝室是公共场合,不是让人打电话谈恋爱的。别恶心人。没人要听。
想男人了不如坐飞机千里送逼去。
无所谓。
林安颜真心觉得。
她不让她打电话,她就去楼道里。
去水房里。
去洗衣房里。
她专挑她在寝室复习功课的时候公放音乐。
无所谓。她可以去楼下自习室。可以去图书馆。去电视台复习。
时间长了,也许姚岚也感觉到自己行为的幼稚。
她不再有激烈的举动。
而是全然的无视。
她俩变成了迎面而过也不会互看一眼的陌生人。
而隔着一汪太平洋的蒋黎也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开口问她怎么最近她上下学都是一个人走了,怎么最近不听到她提那个好闺蜜了。
“这学期课太忙了……”
林安颜不太想跟他讲她们女孩子间的事,她含糊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嗯。”
蒋黎就这点好,她不愿意说的事他从不逼问,“那你注意休息。”
“下周的生日,准备怎么过?”他问。
生日么。
林安颜也是突然意识到,哦,下周我就要满20岁了。 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都与我出现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人来人去。留在我身边的,始终只有蒋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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