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像是炖煮的豆子汤，成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直到托马斯谨慎的问他怎么了，他依旧没能梳理出头绪。

    “没什么，只是苦恼王位的事。”

    亨八恨玛丽，更恨着自己，就算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那日面对昏睡的玛丽，面对她赤裸的身体，纵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儿，他依旧可耻的硬了。

    欲望蓬勃的叫嚣，要得到。

    托马斯?克伦威尔还以为国王不高兴，是因为那位新宠，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句回答。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没有婚生儿子，是亨八的心病，为了儿子，为了新的王后，他不惜从天主教的怀抱投向新教，甚至要扶持新教徒安妮?博林。

    “也许您可以考虑一下萨福克公爵的建议，让里士满公爵与威尔士公主成婚。”

    威尔士公主当然是玛丽，而里士满公爵则是亨八的私生子，也是唯一一个被承认的私生子，亨八看重这个儿子，甚至给了这个儿子自己的名字，并封这个私生子亨利?菲茨罗伊为里士满公爵。

    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成婚，并不违反教义，欧洲皇室多的是血亲之间的通婚，但父女之间，从未有过，只有古埃及才会这么干，是野蛮的原始人会做的事。

    “安妮女士说，她会为我带来健康的皇子，她很信誓旦旦。”亨八很深沉。

    托马斯?克伦威尔可不想参与安妮女士的王后之争，谨慎地选择不说话。

    “凯瑟琳曾经也对我这样说过，她的姐妹都能生育，伊莎贝拉女王甚至在四十岁时候生育了凯瑟琳，我曾无比相信凯瑟琳，但她带给我的，只有一次次失望，安妮女士是否在欺骗我？”

    亨八目光幽深，比较着凯瑟琳和安妮两个女人，脑袋里，却全是昏睡的玛丽。

    她年幼时不是这种长相，绝没有现在这么美，这么惑人。

    他的女儿，玛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变成一颗将熟未熟的苹果，带着迷人的芳香，却是诱惑夏娃的罪恶之果，满是禁忌和快感。

    “萨福克说的是对的，即便安妮女士真的能为我生下儿子，也并不是完全的保证。”

    哪怕是皇室，死的人还少吗，他的兄长亚瑟，死时仍是青年。

    “让玛丽与里士满公爵接触一下吧。”

    亨八自问自答，看着虚空，眼神没有焦距。

    “叫安妮女士，现在就来。”

    他不能再继续想下去，哪怕脑海中一直闪过玛丽脸上的红晕，她承宠时的拒绝和不要，高潮时的口是心非，无力时靠在他怀中的乖巧模样。

    可恶的小荡妇，一直蠢蠢欲动诱惑他。

    亨八骂了一声，纵马奔跑起来，甚至对着远处放了几声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