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湿答答、小心翼翼的啄吻。
因为来自于一个胆小的家伙,所以眨眼即逝,蜻蜓点水似的轻易掠了过去。她很快红着脸垂下头,不敢再直面青禾。便很快把脸埋在手心里
浴室中,魏徕背贴着门伫立着愣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她几乎是被蒲青禾连赶带推送进这里来的。
她原本以为,青禾那样的人被自己主动亲后,应当是会很骄傲地接着继续戏弄她的;而事实恰恰相反,对方的模样却犹如是自己戏弄了她似的,令她惊讶不已。
她第一次在蒲青禾面上看到了羞怯和别扭的表情,两颊的绯红像是毒药一般迅速蔓延到了耳根。也许是不愿魏徕看见,偏过头声音低亚地让她去洗澡。
原来蒲青禾也是会害羞的。魏徕想着,忽然不自觉地弯唇浅笑了一下。她好像找到了一些,在自己这般处境内,最大限度的报复蒲青禾的办法了。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告诉自己不能再磨蹭了,开始慢慢脱衣服。
热水一点点地从花洒里喷出来,落在身上时,便像轻抚一样舒适安逸,这使得魏徕的心神俱疲与困顿,全然随着流水一同滚进下水道。这是魏徕今天最放松的时刻。
偶然间对视到镜子里的自己后,魏徕不由得端详起了自身。
她的身体非常瘦,而且长,身上的血水已经被洗得很干净,于是让那些大大小小的创伤更明显了:除了手腕和额头,伤得都不算重,擦破的许多业已渐渐结痂——除了后背左肩胛骨处的那条凸起的、 狰狞可怖的叶脉样子的疤痕,缝过很多针,年代久远,猩红且刺眼。她马上想起这是小时候魏驰做的恶作剧——把她推向一辆刚启动的汽车前撞伤的。
她不愿过多回忆这些痛苦的往昔,无意识地把手放到颈上,接着往下游走在各处能摸到的特定的地方,然后摩挲那些发青发紫抑或伤痕累累的皮肤,痛的余韵在指腹下反复跳动。
她记得只有这些是蒲青禾留下的,给予她的独特印记。故不是惹人讨厌的、排斥的,而是隐隐雀跃的、意犹未尽的疼。有点酸涩,有点上瘾。魏徕能在触摸时,体会到为自己全身心所接纳的快感。
每感受一次这样的痛楚,她就会记起青禾的手轻压在自己手上后,留下的似有似无的余温,仿佛还感受到了脉搏同频的隐隐震动。
蒲青禾的手,真的很烫,让她有些无法忍受。可她脑中一瞬间掠过一个让她脸红耳热的念头——
恍惚间那漂亮的手出现在了她的身前,接着开始不停地撩拨她的身体,使得白天那种奇怪的感觉,顿时又烧起了魏来的下腹;在腿心深处,也约莫有一股熟悉的烫热沿着腿流了下来。
下一秒,花洒跌落在了魏徕的脚边,她倚靠着墙壁,将身子尽力蜷成一团,手且不住地探向腹下暗流涌动的骚动处。
她很轻易地溜进了一条炽烫的甬道里——即便羞耻而不安,但这次并不再生疏,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有感觉,好像很容易寻找到令这股满溢出的热流堵住的方法。
更多的滑液被手指牵引出来,滴在瓷砖地板上,于寥廓的浴室里,发出了隐秘的轻响。
嗯…啊啊…
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虽有些乏力,但魏徕还认为意犹未尽,直到一些罪恶感蔓延开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忍不住冒出了一个想法——自己,难道也是他人口中,避之如蛇蝎般的同性恋吗?
不,那是幻觉。她对自己说,情愿那只是幻觉。
在魏徕仍思绪飘忽凌乱无所适从时,浴室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