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有我呢(1 / 2)

他在阿霍手里剧烈挣扎起来,不过到底力量悬殊,很快便动弹不得,被阿霍反手按在粗粝的墙面上。裴玉照站在影子里,神色阴冷:“想活命吗?”

冷汗湿透了他的身子,惊惧中听到这句话,自然是连连点头:“想想想,求贵人饶小的一命。”

“她的尸骨呢?”

“谁?”

阿霍心如火煎,听到这愚蠢至极的回答,面目狰狞起来,厉声呵斥:“崔三小姐,崔三的尸骨呢!”

方术士哆哆嗦嗦地应道:“在城北面阴的废庙,左边打头的厢房外,上头镇着黄符的那口破井里。”他瞥见脖颈上的白绫,又忍不住求饶,“郡主娘娘可以放了我吗,我都说了,我都说了——”

“为什么要放了你?”裴玉照冷笑两声,“镇着你的命,崔三姐姐才好走轮回路。井能镇人是吧?这不巧了,眼前不就是一口背阴的井。”

方术士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张大了嘴准备呼救,却立即被阿霍捂上了。阿霍绷直两手,束紧白绫,下死力气去勒,不多时,只见那方术士两眼一翻,大约是昏死了过去。

阿霍嫌不解气,把他按到井水里,用巴掌恶狠狠地拍了两下:“井水好喝吗?”

那方术士被他活活拍醒,大哭着求饶:“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

裴玉照问:“你还敢不敢妖言惑众?”

“不敢了,不敢了,就是打死我也不敢了,只求贵人饶我一命。”

“哦,这话你留着到地下同阎王爷说去罢。”她抬眼,“阿霍,砸烂他的眼睛,再敲碎他的头骨,吊死便宜他了,叫他自己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月光移到她脚边,铁器的声音一声响过一声,渐渐连男人的挣扎也听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血迹。方术士头一歪,摇摇欲坠的脖颈悬在白绫上。

阿霍将他吊在井上,从他的衣物里掏出数十张黄符,沾了血,七七八八地贴在他脸上,穿堂风呼啸的深夜里,一双洞洞的眼睛渗在黑暗中,滚下两注血水。

高高在上的三清像俯视着一切,凉的夜,深的夜,他们身上都溅到了滚烫的血。几近虐待的杀害,触目惊心,阴毒可怖,却没有谁降下神罚来。

裴玉照这时走路都不爽利,脚拖着脚,目光也顿顿的,不知道像什么样子。可她望见前头的阿霍怒气冲冲地拔了刀,还是一鼓作气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