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修士,居然会心神错乱,疯了?南瞻部洲的修士,果然是大不如从前,虽然这终南山不像太华山那般衰败的厉害,但在修行上,明显是出了问题,不过……”
潜入进来的男子眼中一亮,心中一动。
可以利用!
“所以说,这位师叔……”走在前面的外门弟子还在说着,却忽然感到有几分不对,正要回头看过来,却被这潜入之人抬手一点,直接就给点倒在地。
“这些终南山的外门弟子,说不定也有命灯魂铃之类的,为了防止被注意,还是得留他性命,却是要布置一番。”说着说着,他手捏印诀,对着那昏倒的外门弟子再一点,一点霞光落下。
这弟子身子一晃,竟化作一只狸猫,酣睡不醒。
潜入之人将他拿起,直接扔到草丛,然后拍了拍手,就地一转,就化作一阵黑影,朝前面飞去。
他的目标,乃是湖边的一片竹林。
林中有座小屋,屋前有一座泥塑雕像。
“神像?”
潜入男子顺势落下,走入了竹林,手捏印诀,仿佛瞬间就与竹子融为了一体,不疾不徐的走着,丝毫也不担心暴露。
此时的他,已退去了伪装,显露出本来模样——
这人身披黑色大氅,身材高大,身材匀称,有着一头长发,直垂地面,面容棱角分明,左眼有一道疤痕。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那座泥塑,越看表情越是古怪。
这泥塑雕刻着的似是一个人间贵胄,虽是泥塑,但看得出衣着考究,尤其是那张脸,初看柔和,但眉宇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只是一眼,他就从这雕像上,感觉到了一股舍我其谁的澎湃意境,仿佛这雕像立在这里,便能主宰一方天地,独占鳌头!
“雕像上有香火缠绕,该是经常有人祭拜,但南瞻部洲、尤其是中原的修士,不都排斥香火之法吗?怎么在这秘境之处,居然立有神像?咦?”
这人还在疑惑,忽然见那湖水一阵翻腾,跟着一名男子从湖中冲出,凌空一个翻腾,就落到了神像前面,口中念念有词——
“陈君第一,吾乃第二,一人之下,众生之上!陈君第一……”
“……”
听着那人将一段话翻来覆去的念叨着,披着大氅的男子猜到了其人身份。
“这应该是那个疯掉了的长生,果然是疯疯癫癫的,居然在道门拜神!拜神也就罢了,拜的还是野神淫祀,祈神之词更是乌七八糟,连小部族的巫都不如!不过,他越是心神混乱,我越好侵染心神,获得情报。”
一念至此,他的脚步加快了几分,朝着焦同子走了过去。
“降世魔王入侵人间,果然把中土祸害的不轻,以至凋零至此,怕是都没有几个人,是我与兄长的对手……”
正想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头一皱,看着不远处一只鸽子缓缓落下。
“这只鸽子……竟是九转续命之法,将人的魂魄嫁接于异类!这等精妙之法,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唔,看中原现在的情况,该是这终南掌教的手笔吧。”
.
.
“师兄。”
灰鸽子扇动着翅膀落在了焦同子的肩膀上,先是无奈的瞅了那泥塑一眼,随即心中稍有感应,朝泥塑后面看去,面露狐疑,却是什么都未曾看到。
“你回来了。”
焦同子停下念叨,急切问道:“如何?可有消息?陈君是否踏足归真了?”
“???”
站在不远处的入侵之人满心的疑惑,他可还记得,这焦同子从水里蹦出来之后,就一直念叨着什么“陈君”。
“本以为能让长生修士念叨的,最少也得是个归真之境的神祇,怎的听这意思,被拜的居然也是个长生?同境界的人,你拜个什么劲?而且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口气,涉及到一人之下,众生之上?”
一念至此,他不由摇头,觉得这中原不光宗门衰败,怕是连修士的见识,都贫瘠起来。
另一边。
灰鸽子叹了口气,道:“师兄啊,你也知道,人家陈君走的是炼气之法,是元始道,没有先天灵气,可谓步步艰难,哪能那么快提升?”
那入侵的男子一惊。
炼气之法?元始道?这还是个修士,不是神灵?不是神灵你拜什么拜?
想到这里,他看向焦同子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点怜悯之色。
这修士,疯得很彻底。
焦同子却毫无所觉,反而面露疑惑。
“没有踏足归真?不对呀!”
他抓了抓头发,苦恼道:“我最近梦里,梦到陈君的时候,他分明威势无双,甚至一手开山,神通压制了连同师尊在内的八宗掌教!按着之前他突破长生的经验来说,理应是又有进境才对!”
“……”
你整天梦里都梦到些什么?这也太危险了吧!
灰鸽子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这个话,毕竟在秘境中提及掌教师尊,那是很有可能被他注意到的,自家师兄是半疯半癫,有恃无恐,但自己可还清醒着呢。
想了想,他还是当做没听到,便将此来的原因说出:“他虽未归真,但确实是弄出了一件大事,师兄可知道泰山之劫?”
焦同子闻言,便问道:“你是说,最近几日东岳的种种异变?”他面露兴奋之意,“怎的?与陈君有关?”
东岳泰山的变化?
那入侵之人一听,也不由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