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得咬着!
正疼得大脑都跟着发?木,脑袋却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白昭昭心疼地抱着他,安慰小狗似的拍着:“没事了,没事了……”
他脑袋贴的地方实在尴尬,一下子?,也忘了疼了,发?白的脸上诡异地蒸腾出两坨明晃晃的红晕来。
伴随着这种?甜蜜的眩晕,他的脑海里又冒出来更多不值钱的想?法……
柳桃子?看?他俩这么亲密,也觉得不妥,用石勇那样?故作镇定的语气说道?:“咳……你们两个吼,就算感情好,也别乱来,知道?吗……”
“桃子?姐你放心,”白昭昭含泪说道?,“我们不会搞出小孩来的。”
母胎solo的柳桃子?差点被哽死——不是,现在小孩交往,已经这么开放了吗?
她赶紧一脚踹翻了这碗狗粮,晃了晃钥匙:“走吧,我们去医院。”
整个医院里,都冷冷清清的,没有病人,只有值班处一个护士。
“小陈。”柳桃子?花费了一点时间才辨别出来面前的纸人是谁,“病人有开放性创口需要缝合。”
这个叫小陈的护士急忙给?她开了麻药和?缝合用品。
柳桃子?带着两个学生来到了室内,给?叶之?悠打了麻药,说道?:“我的缝合技术可能没有医生那么好……”
“没关系,反正是在梦里。”叶之?悠咬牙。
柳桃子?坐下来,用碘酒二次清创后,轻轻捏住他的皮肉,用钳子?夹着黑色的线开始为?他缝合。
麻药带走了痛感,但是针线穿过皮肉的摩擦却仍若有似无地能被感知到。
白昭昭揪心地看?着他,一点不敢去看?缝合的过程。
这时,那个唯一值班的护士走了进来——
叶之?悠注意到,这个穿着护士服的纸人,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实习」。
柳桃子?也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一抖,扎到了麻药没覆盖的区域,疼得叶之?悠叫了一声。
她赶紧又低头,专注了一些。
“桃子?姐……没想?到你还会带病人来,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护士纸人坐在了旁边,声音很年轻,“我刚才还在害怕呢。”
“小陈……”她试图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大家都请假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是啊,大家都不来了……”纸人落寞地说着,“但是我害怕还会有病人来……万一有人来了,我也不在了,就没办法给?他们看?病,所以我就没有走。”
一种?莫名?的伤感萦绕上了心头,柳桃子?感觉自己视线突然模糊了,不由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
纸人笑着说:“果然,就来病人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病人了。”柳桃子?轻声说着。
“嗯,那我就放心了……”
它低头沉默了几秒,又问,“桃子?姐,你觉得我实习期间,做得还好吗?”
“当?然了,小陈,你又善良,又有责任心……你是一个很好的护士……”
“如果我父母问起来,你也会这样?说吗?”
“肯定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真的很棒。”
纸人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就好,其实,我父母不希望我成为?护士,他们怕我适应不了岛上的生活,也怕我累,希望我留在他们身边……”它望向窗外,“但是我很高兴,成为?护士是我的梦想?,我还记得我宣誓成为?护士那天……终身纯洁,忠于职守,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有损有害之?药……”
听她背诵着护士的宣言,叶之?悠甚至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他和?白昭昭望着这个纸人,都察觉到了她的怪异。
纸人背完了宣言,慢慢站起来,“桃子?姐,那你忙吧,我……走了。”
柳桃子?手?下一顿。
她感觉到心头微末的伤感正在逐渐变成巨大的悲痛,漫过心脏,她完全不敢看?向小陈。因为?她抑制不住地颤抖,流泪不止。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
“谢谢你对我帮助和?教导,能成为?一名?护士,能和?你一起共事,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很快乐。”纸人说完,浅浅鞠了一躬,为?她关上了房间的门。
屋内安静了下来。
许久,柳桃子?擦掉了眼泪,试图用自嘲的口吻道?:“真怪,我为?什么要哭,好丢脸……”
“没事的桃子?姐,等我们回去了,你就能再见到他们了……”白昭昭柔声安慰她。
少女的声音如此清甜,抚慰着她酸涩的心。
“嗯……希望如此……”她含糊应着,为?叶之?悠缝合好了最后一点,用纱布裹好:“好了。虽然我不知道?梦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但是你最好还是不要碰水。”
“好……”他点头应着。
三人走出医疗室,外面空空荡荡,一直到急诊大厅,也一个人都没有了。
柳桃子?走在最后面,临出医院大门时,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