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2 / 2)

    “不放。”靳谈借着酒劲,一手撑着墙壁,一手环抱住她的腰身,松松地圈进他怀里,但压迫感很强。

    周棠恼了,张嘴骂他,“靳谈,你有病没病,赶紧擦完从我家离开。”

    “是你让我进来的。”他说。

    “你无赖。”周棠别过脸,避开与他对视,也不愿和他多纠缠。

    “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靳谈倔脾气也上来了,拇指和食指箍着她的下颌骨,把她的脸重新掰正,他讨厌她不想面对的模样。

    他想等的,等她意识到自己对他还有那么点喜欢,甚至不奢求那是爱。

    可她是怎么做的呢?

    在昨晚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腰,又在睡梦中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的心那样宽广吗?但他不是,他狭隘,窄到这么些年就容得下她一个人,她在纽约,他能够当作他们之间结束了,她在南港,他真的无法做到不对她心动。

    “你混蛋!”周棠觉得肺要憋炸了,她不想闻到他身上陌生女人的气味,他偏偏全部堆在她脸前,要昭示什么?

    他来去自如,潇洒不羁吗?

    靳谈微微弯下腰,低着头,视线紧攫住她细嫩的脖颈,听到这句话他倏地笑了声,“怎么,你骂够了吗?我还有更混蛋的事你要不要试试?”

    说完,他不等她反应,直接张开嘴,咬上她的锁骨,几颗牙齿轻轻地摩挲着皮肉和骨头,然后他又伸出舌头,在那块皮肤边缘打着圈儿的舔弄。

    可能是这样做还不够过瘾,他吸裹住她的锁骨下方,直到白瓷般的肌肤上出现令他满意的红痕,还有两排齿印。

    周棠想要往后退,然而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她避无可避。

    毛茸茸的发梢软软地蹭着她的脖颈,很痒,这痒还没有持续一会儿,忽然变得生疼,是他的牙齿磕在了皮肤上。

    靳谈用了点儿力气,没到咬破的地步,但也逼出了她眼角的泪,他高大的身躯太强硬,周棠哪里也动不了了,除了那张嘴。

    “嗯——”周棠被他弄得浑身发烫,喘着气拒绝,“你放开我!”

    靳谈这会儿有点上瘾了,对她的瘾,他为她着迷,为她俯身,也能为了她让一切见鬼的君子绅士的言辞抛到九霄云外。

    他不是好人,他从没标榜过。

    毫无征兆的。

    也就是在靳谈的掌心从睡裙的裙摆里探进她的后腰时,覆上来,灼得她一激灵。

    周棠彻底慌了,推搡着,口不择言道:“滚开,你脏死了。”

    霎时间,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

    静止。

    漫长的静止。

    靳谈的手还揽在她的后腰处,唇瓣离开她的皮肤几寸,周棠的睡裙色情地搭在她屈起来的膝盖上,出门穿好的外套被他扯得乱糟糟的,一半的肩膀外露着。

    刚才剑拔弩张的对峙好像猛地找到了源头,靳谈心底的野蛮和破坏欲到达临界点,他想让她疼,让她哭,这一切必须是因为他,而不是那个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男人的名字。

    靳谈被她这句话气狠了,胸膛起伏,手下的力道没轻没重,恶劣地揉着她腰侧的软肉,动作间,手腕还擦着她的臀瓣而过。

    屈辱感涌上心头,周棠压抑的低泣变成哭出声音来,她眼睛红了,但靳谈假装没看见,思念一旦打开欲望的闸门,就会像泼出去的水,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靳谈松开了手,掌心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唇瓣狠狠地碾磨着她的,呼吸相渡,她的哭吟尽数被他吞进喉咙里。

    周棠躲不掉,脸颊胀得通红,她张开嘴,他的舌头像鱼一样游进来,搅出带着酒气的唾液,他没打算放过她。

    她知道,她要阻止他胡来。

    所以,当他沉浸在亲吻的空隙里时,周棠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嘴唇,顿时,血腥气在两个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靳谈停了手,后撤半步离开她的唇,但体内的暴力因子仍然在咆哮,那点难以启齿的醋意被他用发泄的方式说出来,他红着一双眼,问她:“周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说他无赖,说他混蛋,他都不在意。

    但是骂他脏死了,她倒是没给他找出点儿证据来,空口无凭,她就这么判了他的罪。

    靳谈没问到答案,因为回答他的是周棠扬手用尽全力甩出去的一巴掌,他躲都没躲,站在原地接住她的怒火。

    他的脸登时红了,巴掌印清晰深刻,映在她盈着泪水的眸子里,平白添了不真实感。

    “混蛋的滋味你尝尝。”靳谈说完话,非常痞地用舌头顶了顶被她扇过的侧颊,他也不觉得疼,绕过她,走出去。

    “轰”地一声,门关上了。

    周棠靠着门板蹲坐在地上,抱膝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她拿出手机翻到联系人那个页面,没什么迟疑,她笃定地点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