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世,竟然公然引用女子治学的言论——还教授?会长?”
“荒谬,太荒谬了!”
接着又是什么牝鸡司晨又是什么世风日下的批驳,听得旁边一位年轻文士的眼白翻了几翻。
他也是家里有女儿的人,平日里附庸风雅也没少给孩子读书,此刻越听越听不下去。
“得了吧。平日里吹捧才女佳人的难道还没有你一个?”
“人家女承父业家学渊源,说出来的话可比你深刻多了。”
—
后方人的争吵打搅不了王安石的心神,他只对着那几行的评价,反反复复看了良久,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些什么滋味。
遗憾吗?可是他的新法,最后其实还是给这个朝廷带来了不少好的方面的,不是吗?有一些政策,就算是断断续续,难道不也是延续下去了吗?
可是啊,可是啊,
王安石看着最后一行,还是感觉到那种若有若无的怅惘。
他最根本的理想,却没能得到实现啊。
【他们之所以要做出这样的评价,实际上是因为现代很多对于王安石变法失败原因的研究,已经超越了当初梁启超“借古喻今”的作风,变成了“借今喻古”。
要么滑向历史实用主义,不管肯定还是否定,都要得出譬如青苗法对于现今正反适用性的启发。要么用现代社会的价值和理论苛求,不符合西方经济理论所讲的大企业、小政府和自由贸易价值标准的,都会被指为失败的原因,超脱了历史研究的范围,变成对历史的拷问。
啧啧啧,只能说老王的先进性最后成为他被苛求的一大原因,也是真的挺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的。
所以我们在这里,也就不要特别出于现代经济学理论,大谈特谈从现代视角看王安石变法失败的所谓原因了。
咱就从最简单,最直白,也是最直接的理由讲起,讲王安石变法之所以落到这样一个尴尬局面,大家都能听懂的原因。
大怂时代特色异论相搅,或者说,
——党争。】!
第120章
“果然是党争的问题啊。”
赵匡胤“啪”地一声拍在了桌面,暗地里悄悄松了口气。
还行,讲党争他肯定是听得懂的。那后世人前面一连串什么经济不经济,先进不先进的原因,那可是突如其来地把赵大的脑细胞都差点给烧没了。
万一后世人真的讲前面那些个原因,他怀疑自己除了嗯嗯啊啊哦哦这些语气词之外,什么都没办法回应了,甚至说不定记都记不下来,还得找个绝对信得过的擅长这庶务的心腹来解读。
——那也太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