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睡觉,赠送道侣。 第28节(2 / 2)

    颜吴气的想骂人:“你就那么想杀明清玉吗?!”

    鸿冥怔住,神色中有些不解,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颜吴更气了:“那你都不动脑子的吗?今天要不是我过去,我开锅炼药,坐实了破山门药宗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应对外城的绝杀令?带着你那些弟子躲进魔森林,这辈子都不出来吗?”

    颜吴就没见过鸿冥这种人,之前他觉得鸿冥怂,结果转眼他就敢一人干人家整个宗门。等他了解了外城的局势,明白鸿冥的怂是因为心有顾忌,他又忽然为了杀明清玉,全然不顾弟子死活。

    鸿冥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会的。”

    “什么不会?”颜吴问。

    鸿冥:“我有后手。”说着,鸿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令牌,递到颜吴面前。

    颜吴迟疑的接过,把令牌拿在手中翻转打量,忽然觉得上面的云纹瞅着有些熟悉:“明心宫的令牌?”

    他在叶重的衣袍领口,见到了类似的云纹。

    鸿冥点头:“这是明心宫的长老令牌。”

    颜吴瞪大了眼睛:“你是明心宫的长老?不可能,如果你是明心宫的长老,为何叶重不认得你。”

    “因为我并没有去接任。”在颜吴好奇的目光下,鸿冥解释道,“大概半年前,我救过一个圣师门徒,他是从明心宫考入圣师殿的弟子。为了报答我,他给了我这枚令牌,说只要持着这枚令牌,就可以成为明心宫的名誉长老。像这种从外城药宗考入内城的圣师门徒,在药宗的地位很高,如果我拿出这枚令牌,明心宫必然会保我。”

    现在的颜吴对于外城的局势也算是了解了一些,药师在外城的地位就已经如此高了,更何况是考入内城,成为圣师门徒的药师。

    “那你为何不早拿出来,如果灵药宗知道你有这令牌,哪里还敢如此对你们。”大羽他们也不用过得如此憋屈。

    鸿冥:“因为我是魔修啊。魔修,如何能入药宗做长老?”

    魔修平日里压制魔气,不使用天赋秘法的话,和普通修士无异。但若去了药宗,药师只需切脉,轻易就能看出来。当然,你也可以说,不让药师切脉不就行了,但是在外城这种魔肆虐的地方,哪个修士不是求着药师给自己切脉疗毒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早晚会被发现。

    而明心宫作为外城三大药宗之一,底蕴雄厚,是拥有元婴修士坐镇的,一旦魔修的身份被发现,他们估计连逃出明心宗的机会都没有。

    颜吴:“就算不做长老,你也可以搬去明心宫附近啊。这外城又不是只有灵药宗一家药宗,为何不去别的药宗附近定居。”

    鸿冥:“因为去哪里都一样,依附药宗的门派都是如此。反倒是灵药宗,因为实力不够雄厚,他们顾忌我的修为,又要仰赖我的帮助,所以就算会为难,也不会太过分。”

    所以灵药宗,其实还是斟酌之后的选择?!

    颜吴不禁开始深思,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因何起因的?因为灵药宗的人伤了大羽,但如果大羽不是魔修的话,他被魔兽伤了之后,魔毒就不会爆发的那么快。而且那天晚上他过去的时候,灵药宗也说过,如果不是大羽自己跑了,他们会给大羽处理伤势。虽然也是欺负人,但的确没有致人死地的意思,就如同鸿冥说的,灵药宗对他是有顾忌的。

    后来事情的发酵,是因为大羽怕魔修身份泄露,受伤之后躲去了魔森林,然后长临去找,再是他去,这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颜吴:“所有药宗都这样吗?”

    鸿冥点头:“起码我见过的,都如此。”

    颜吴:“不憋屈吗?”

    鸿冥沉默片刻:“憋屈。”

    这其实不是鸿冥第一次对药宗动手了,很早的时候,早在他还没有开始捡徒弟,早在他还独生一人行走外城的时候,他就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

    大概五十年前,那时候他刚刚进阶金丹中期,在魔森林里遇见了五级魔兽,不敌,被打成重伤。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逃出魔森林,晕倒在路边,被一个猎户捡回了家。

    那猎户有个美满的家庭,妻子贤惠貌美,儿子活泼可爱,一家人都很和善。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收留了他足足七日,每日饭菜汤药,一样不少。

    后来他的伤好了,便想要去魔森林里猎些魔兽来送给猎户,好还了人情。却不想他只不过离开半日,等他扛着魔兽再回来的时候,那猎户竟然被人打成重伤,活泼可爱的儿子更是被一剑洞穿,钉在房门之上。贤惠貌美的妻子正被一个药师抓在手中,衣衫不整,却只能苦苦哀求药师,不要伤她丈夫。

    那不过是个筑基期的药师,鸿冥抬抬手便能杀了他,可就在他杀光了那些保护药师的护卫之后,那里的村民却不让他杀药师了。

    村长说,他们整个村都要依靠药宗的丹药过活,如果杀了这药师,药宗便不会再给他们丹药了。那他们村子里的人,就都要中魔毒了。

    鸿冥自然不听,那村长便又去求猎户。至今,鸿冥都还记得那猎户的眼神,他看着儿子的尸体,妻子凄惨的模样,恨不能亲手千刀万剐了那个药师,却最后还是求他放过了药师。

    猎户说,他虽然恨不得这药师去死,可若这药师真死了,这村里一百多户的人家,便一个也休想活了。他不能因为自己家的事,害了其他乡亲。

    鸿冥不解,问他,那你们遭难的时候,这一百多户的人家可有帮助过你们?

    猎户颤着声,哭道:“我相信他们是想的,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太弱小了。”

    鸿冥没再说什么,他放过了药师,离开了那个村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一月后,再次出现在那个药师所在的宗门之外,伏杀了那个药师。

    可他清楚,杀一个药师不难,但杀光了药师,外城的这些百姓要如何?哪怕活的这样憋屈和艰难,他们依然想要活着。

    恍惚间,鸿冥感觉有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动。

    回过神,鸿冥对上了颜吴狐疑的脸,清透的眸子,正倒映着他的脸。

    “想什么呢?”颜吴问。

    这人可真是奇怪,还说着话呢,忽然就发起呆来,真是没礼貌。

    鸿冥:“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颜吴:“从你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那我就不问你了。”

    鸿冥:“谢谢。”

    颜吴笑了,问道:“那我刚才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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