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繁衍。”她就是学生物的,她还是想要驳斥,“建立家庭,抚养后代,是因为——”
“因为在外面,他们没有任何权力,所以靠血缘得到服从。”
他自己给她倒了一杯,平静望着她。
商忆猛地一滞。
她想起爸爸了。
如果不是爸爸,她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所以平时上网刷到赌徒,她绝不共情。
没有悔过,绝不可能有任何悔过,只有无休止的贪婪和暴力。
商忆喝了一口果汁,小声说:“所以,像你这种在外面得到很多服从的人,就不需要了。”
然而季允之答:“我为什么要别人服从我。”
他的神情完全在说,服从还不如粽子重要,别人又关他什么事。
她看着他。
一一,你好像又被吸引了。
或许是因为真的很想知道,这种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还不知道。
但在她出发前,他忽然从后掰着她的下颌亲吻,低声调情:“一一服从我就够了。”
她在这里没有归属,没有私人取向的物件,唇齿间是同一款牙膏的清澈气息。
她眨一眨眼睛。
他再度吻下来,将她双手都纳在掌心里。
季允之是没有尽兴。昨晚她抽着鼻子,说第二天要起早,想要睡了。
她抱着他:“求求……”
他猛地顶在最深处,强行撞掉剩下两个字。 但放过她了。
“真的不可以……”她低低喘息,拿手挡在唇上,“第一天上课。快迟到了。”
他将她抱到镜子前,从后揽着。
细腻颈间多出一条项链。
不再是耀眼的、浮夸的、肉眼可见价值的,仿佛戴给别人看的珠宝。
是一颗蓝色小行星。
“晚上我妹妹回来,”他吻在她冰凉的颈侧,“她想见你。”
商忆猛地抬起眼睛。
镜子里只有他专心亲吻她时,更加锐利的侧脸棱角。
他感到理所当然吗?见家人也是天经地义吗?
商忆在电梯里垂下头。
手机屏幕里,是永远没办法发出去的消息。
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她是多么努力,想要避免落在他掌心里的命运。
但小行星落在她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