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唯拉到自己身旁,脱掉她的衣帽,抬着她挂满泪痕的小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们…我不知道她们是谁,维拉,她们有好多人……”唯满眼泪的瞳孔对上维拉怒气横生的眼,心下一阵委屈抱着她的胳膊就哭了出来。
她十四年的人生,是第一次遇见把自己当回事的朋友,其他国内的朋友早已到了不联系的情况。
唯抬手擦泪间维拉抓住她的胳膊将衣袖往上拉了拉,只见她的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唯白嫩细小的胳膊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痕迹,但仔细看去那明显是发紫的掐痕,是被人生生掐出来的。
“唯,没关系。我们先去医务室好吗,我会保护你!”维拉从挎包掏出纸巾擦掉唯满脸的泪,她下巴那悬挂的泪明晃晃的摇摇欲坠。
维拉心下一阵不忍,虽然她知道奥德莉那群人是谁的狗,但无差别欺负一个人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只是她现在顾不上想这些,当务之急是带去医务室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严重的伤。
和维拉去医务室的路上她都将唯挡在身体里面自己走在外面,一手搭在她肩上和她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情况。
“维拉,其实不用麻烦你,我原本打算今天课后自己去医务室的。”
“开玩笑,姑娘。医务室又不是免费的,你不能被她们打伤一次去一次!”维拉愤愤不平的说着,她的两个手早都握成了拳头,只恨自己和奥德莉不是同系,不然她早一拳抡了上去。凭什么她们的错要唯买单!
唯紧紧拉着她的衣摆跟在她身边,维拉要比她高多了。她这样细胳膊细腿的人几乎能被维拉扛着走,光是远远看上去就让人心安。
从医务室拿了药包扎后已经是傍晚,维拉放心不下出了医务室就给爷爷打了电话要求换寝,当晚就被安排和唯住在了一起。
两个姑娘坐在一个被窝里聊着天,手机里播放着一首英文歌点燃她们的气氛。
她们从彼此的家庭聊到喜欢的明星,又从喜欢的电影聊到喜欢的设计,相见恨晚般聊到了天明。
唯觉得她也算是因祸得福,在这地方还有一位真心为自己好的同学,她的心此刻久旱逢甘霖重新跳动起来一般。
维拉就像大姐姐一样带着唯在陌生的国度开始了自己的求学。但显然,奥德莉算得上是她这一年最轻飘飘的一笔墨色。
过了一周相安无事的日子她就在室外体育课上看到了和院长几人走在一起聊天的薛天纵,他明显不是来上体育课,没有人会穿着得体的西服上室外课吧。
维拉这节是3D设计,所以下午两个多小时的体育课也只有她一人。
同学三两分散开去学习自己喜欢的项目,唯站在太阳下环视了一圈,网球场不缺人,排球场人够了,篮球自己太笨拙也不会。
她看了看操场后面的台阶索性走去休息,她宁愿坐在那里避暑等着下课也不想重新和别人打起交道了,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外向的人甚至还有点软弱无能,不擅长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
唯带着白色的太阳帽坐在阴凉处的台阶上吃着早上买的三明治,腿上是一本《建筑的秩序》,这本书是建筑理论的经典之作,探讨了建筑形式和空间的组织原则,书中不少观点和理念也对她此刻的设计思路产生了影响。
她看的太认真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身后自太阳下走来一位叼着烟的男人,“TheOrderofBuilding.Christopher·Alexander的书。”他站在唯身后的台阶上,歪头吐掉烟头看了一眼内容就知道这是什么书,她看的他当然看过。
“是你啊,你怎么来学校了?”唯叼着三明治回头看去,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双手插兜朝着自己缓缓的走了下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