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稳抬头便从电梯下来的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拿着棒球棒朝着570走来,她的挡风没有防窥,所以刚好和一众青年对了个视。
“美女!”其中一人喊道,拉了拉她的车门,“有人请你吃爆米花!”
她降下一厘米车窗打量他们一眼,“谢谢,我爆米花过敏。”
说罢便启动了车子,奈何还未开出去,自己的前盖上就趴了个人,车前后都站了人,倒也不是,进也不是的,都在色眯眯看着她笑。
“神经病啊。”她小声骂了一句,打开了雨刮器。
谁知对方被浇了一脸,当即捂着眼睛在她眼前打滚,“哎呦,哎呦,我的眼睛!大哥,我的眼睛!”
“你怎么欺负人!你怎么欺负我弟弟!”拿着棒球棒的男人作势就要一棒砸过来。
余姝冷眼看着,刚准备报警,便听到后方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几声踢打混着拳拳到肉的闷响。
她透过倒后镜,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姿。
“还不滚!”祁将夜怒吼出声,将棒球棍砸在对方肩上。
几个鼻青眼肿的混混立马爬起来,屁股的土都来不及拍,连滚带爬离开了此地。
一阵喧闹后,停车场的一切又归于平静。
余姝拿着湿巾和创可贴下了车,她蹲在同样醉醺醺的祁将夜身旁,他靠着墙狼狈的坐在地上看着她。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她拆开湿巾蹲在他身前,擦着他伤处的血。
“我也没想到,看着车眼熟,就走了过来。”他的鼻息间此刻不仅是酒气,还有这她身上自己梦寐以求的香甜,“我职位变动,以后……”
“我知道,我都明白。”她贴上创可贴,点了点头。
“但我会尽力的,我提拔的人不少,他们都为我做事,你放心。”他扯着干涩的嘴唇一笑,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
余姝轻笑,看着他身上裁剪得体的黑西装抬手整理好他的丝质领带,“倒是难得见你穿西装,以前总是穿着炭黑的领导服。”
祁将夜轻叹一声看着她无名指那一圈淡色戒痕,“西装太正经了,穿的人都很装。”
她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男声,“祁省新婚快乐啊,新娘子呢。”
两人寻声回头看去,同样一身人模狗样的薛天纵叼着烟出现,他花钱找的几个人,倒是给祁将夜做嫁衣了。
余姝震惊一分,反应过来低下了头,收拾着地上的垃圾。
祁将夜扶着墙站起身,平静的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男人,不易察觉的将余姝挡在了身后,“薛总大驾光临我省,SunoY.的那些烂摊子没给您带来负面影响吧。”
他停在两人一米处,靠着她的车和躲避的目光,眼中燃烧着兴奋,“只是那点破事还不算烂吧,烂透了就有了。”
“你,怎么回去?”余姝听着两人的话站了出来,挡在祁将夜身前,遮盖住薛天纵不怀好意的视线。
“司机马上来。”祁将夜微微一笑,看了眼入口。
“行,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她转身朝着车走去,看着冷脸的薛天纵,“先回去吧。”
“回去可以,有的话总得说明白。”他吐掉烟,双手插兜往祁将夜身边走去,微微仰起的俊脸,宣告着他的身份。
“你或许不知道,我二十一岁那年就爱上余姝,距今已经七年。我和她发生的,经历的,你都没有过。所以我希望,你为了主席好不容易给你才组成的小家多考虑考虑,到底谁是你老婆。”他压低声音,不着痕迹的挑衅。
“你要我考虑?”祁将夜毫不示弱,反击一句,“那你呢,你懂谁是你老婆,没日没夜骚扰她,你还有理了。”
“你觉得周雾敢管吗,我爱谁,谁才是我的妻子。法律上的老婆,那是法律的,不是我的。”他站的笔直胡搅蛮缠,盯着祁将夜额头的创可贴,明明这待遇是他的。
祁将夜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我多年前有幸曾和令堂在广东交涉过,你作为他的儿子,在很多事情细枝末节的处理上,并不如他心狠果断。你这么轻浮傲慢的人,很难想到SY和华艺以后的未来如何。”
薛天纵当场气的咬紧牙关,他平生最喜欢听自己父亲的丰功伟绩,但也最讨厌听到,以薛朝华之子的标签来抨击他,因为他的确比不过当年同时期声名大噪极具威望的父亲。
“回不回啊,薛天纵!”余姝眼见两人气氛不佳,当即对着他喊了一句。
他侧过身,看着脚下的影子整个人无所谓的做作道,“听到没有,能和她回家的,只有我薛天纵。还有啊,你那破房子太小了,小到让她的声音整夜回荡。”
祁将夜冷蔑一笑,给余姝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把她当你的妻子,就是将这些隐私的事情当做所谓谈资?你希望什么,希望我生气,暴怒,然后在她面前失态?”
“小弟弟,我比你多吃两年的盐,你的这些想法,很幼稚。”他靠近薛天纵肩膀,在他耳边说。
“她是不是你的妻子并不重要,她是余姝。你不应该过度让她暴露,这是一个风险隐患。哦,也是,怪我不太了解美国的教育,那边对于小叁这个身份也是人人喊打吗,你要把她推入火坑,然后用你擅长的权利压制逼她就范?”
薛天纵脸上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他吸了口凉气点上烟,“祁省,你知道我的手笔,就该懂点事。你我都是成年人,还只会纸上谈兵?”
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祁将夜看着入口的代驾已到,也不想和他多争什么,“Sliver,你根本配不上她,你只懂利用人。多想想怎么面对SY失利吧,如果坐牢,你知道的,她不用等你。”
祁将夜走到她身边,将她的发拨到耳后,“我先走了,路上小心。他拳头很硬,脾气也不太好,如果和你动手,我会让他在这片土地上牢底坐穿。”
话落,他迈步走入拐角,彻底消失在两人眼前。
“搞什么,快走吧。”她走过来拉着跟木头一样靠在承重柱上失落的他,“你来开车。”
“小妈妈,他羞辱我。”薛天纵有苦说不出,上了车拉着安全带委屈道。
“他说什么?”余姝喝了口水问,“打导航,限速40。”
“WF!祁将夜一个靠家里混上去的,还敢说我不如我爸,嘴这么硬!”薛天纵咬着牙喊道,怒砸一下方向盘。
“那你怎么不动手,你不是最擅长打人。”她好笑的问,如不如他父亲她不知道,但肯定某些方面有过而无不及,比如不当人。
薛天纵难得被噎一句,他拍着大腿着急的说,“他,他。我动手不是就坐实他所言非虚,我讲究以理服人,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动手。”
“哈哈……”她听着着实好笑,“你还以理服人,没理你都要争叁分。”
薛天纵一脚油门踩到超速标准上,“小妈妈,我今天去接余徽,他同学问我是不是他爸爸,我说我是他姐姐的男朋友。我还给他喂了海鲜饭,他咬了我一口,还说不喜欢我这个哥哥。我教他基础英语,结果发现他拼音都还不会。还有他的书上啊,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涂画,虽然看不懂,但他色感不错,我觉得可以培养。”
“培养艺术?”她笑着问,“不着急,先玩够,我只要余徽叁观正确,身体健康就行了。他喜欢再去,我会问问他的。”
余姝看着吃瘪的薛天纵一个劲儿笑,她擦出眼角的泪,“爱好要是变成职业,那就是压力啊。啊哈哈…”
“那倒也是,虽然我精通叁百六十行,但也的确又苦又累又枯燥,以后再说,先让他喜欢我。”薛天纵越开越偏离导航,伸长脖子在周围看来看去。
“你干什么,开错路了。”她调整着路线问,看着车子越开越偏僻,“走这里,四路近。”
“先不回去,车个震,野个战。”他郑重的说,一把方向拐进了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