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着房内走去,她被官惠拦在门外,任凭那扇门关了开也没等到他的表态。
周霜留着娃娃头坐在桌前红着眼,脸上还带着五指印肿起,身旁的余姝趴在桌上看着一本文学书,看起来是俄语版的《简爱》。
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余姝懂俄语。
男人卸下一身疲惫和紧张,走过去将她的书按上,“这个姿势看书,会斜视。”
“你来了。”她无光的眼抬起时一下子亮了,仰起脸笑的甜美。
居然一点没有怕,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会来接他一样。
“嗯。”他扫了眼啜泣不止的小姨子,揉着余姝的脑袋,“我来了。”
比我爱你更让人踏实的三个字,莫过于此。
“解释。”
“姐夫……”周霜抬起头,这会才战战兢兢看他一眼,红透的眼睛里是涉世未深的天真,“对不起。” “谁挑唆的?”
“我,我只是出国后才听说我姐过的不幸福,我想帮她解决麻烦。找了人绑了她,我也没欺负她,还没动手呢我姐姐就来了。”
“幸福有很多定义,周雾选的,是为钱和权而活,她就不能要爱了。你还小,我不会为难你,但你是周家小姐,所作所为都围绕着周氏的利益。或许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好惹的人,风评多年都是热门话题,对内对外睚眦必报,心眼又小又坏但人实在长得帅。所以托你的福,你姐要在我手上血亏一笔以此平息此事,周氏此时正经历一切刻意的针对性调查,祈祷管理层都是人精比现在想起来哭更有用。”他认真的开口,留意她越来越红的耳朵,很有趣。
“还有,她只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的小姑娘。这么温柔的人甚至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你却让一群畜牲把她带走,颠沛流离一整晚。”他深邃的眼看过去,“替你死去的母亲管教一句,周小姐此番作为到底居心何在。”
周霜擦着泪,眼睛在两人身上打着转,听着他没理都要占三分的歪理心里还是不甘心,“可我姐才是你老婆,她和你在大陆领了结婚证,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只想有一个家。你为什么结婚三年都不回家,为什么不可以把爱给她呢,她是你的妻子啊!”
“周霜!闭嘴!”周雾拍着门大喊,同样是眼泪汪汪,“别再说了!别再问!道歉!快点道歉啊!”
周霜扯着嗓子朝门外喊,“姐!我长大了!我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只能看你哭!”
她扭过脸盯着余姝,咬牙发问,“她不就是比我姐姐年轻,可她还能年轻几年,她也会有人老珠黄那一天。你不能娶她,为什么不放手给她自由,这样大家不都和和气气的。”
薛天纵扬着笑,很乐意在她面前回答这些尖酸的问题,“我爱的就是她这个人。她未来会出现的皱纹,华发,沧桑的脸,佝偻的身姿,那都是我所钟情的,我选择的伴侣,关旁人什么事,她才是我的全部。”
接着一阵窸窣,他弯腰抱起她,怀中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书分走了,他盖着她的脸遮光,留给周霜一个平淡的冷笑,“一,她接不接受你的道歉我都不会接受你虚情假意的伪装。二,听说你在多伦多的uno建筑艺术学院读书,作为和姐夫的初次见面礼,你出国前在澳门赌场车轮战视频,姐夫已经帮你升了画质去了马赛克,这个点应该在新生见面会的屏幕上循环播放,放心,应该会在多伦多彻底流出的。你要火了,小姨子。”
“三,关于我和她之间的事,无可奉告。”
余姝露出眼睛最后在他臂弯看了眼跌落在地,整个人面如死灰的周霜,她张着嘴震惊到一个字也无力说出。
这些话的震慑感实实在在让她也惊了,抱着他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杀伐果断冷漠无情的人。
这会才看他一眼,“你居然还开了大学赚钱,又当上校董了?”
“董事长也包括校董啊,不然你以为他们怎么都叫我董事长或主席?”他诡辩开口,在两姐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带着官惠离开这栋别墅。
“那官惠不就一直喊你会长,听见这个称呼不会让你想到最开始的狼狈?”余姝继续问,靠在他怀中翻书看。
副驾的官惠愣愣的透过倒后镜看了眼,他也挺好奇是不是会让会长想起来那段日子,称不上兵荒马乱,初出茅庐的无措还是有点的。
按会长的话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所以从车企做起,子公司下是全球成千上百的投资公司,到现在他的产业早已经涵盖到全球民生的方方面面,而这些也只是冰山一角。
“因为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还真只是华艺银行的会长,下午就当了校董。”
“我还挺旺你。”她的笑容多了起来,趴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第一次遇见我,不就是我搭车那天。”
薛天纵点头,“是,送你去布鲁克林博物馆那天,和今天一样是个雨天,和今天一样司机也是官惠。”
余姝转头看向车窗外,灰蒙蒙的,狂风夹着豆大的雨滴咆哮,硬生生在眼前扯开几道口子,将树叶和花瓣卷起吹入。
“第二次呢。”
“操场。”
“第三次?”
“你生病,我去寝室看你。”他的声音逐渐小而轻,余姝如今体质差和那次生病原因也有关系,主要是和他有关。
薛天纵的心越跳越快,她要是问起第四次,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云淡风轻的说,因为第四次就是他收网将余姝囚禁在公馆了。
事不过三,他曾一成不变的习惯。
“那你——”她拉长音,此刻也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翻了一页书随口问,“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你踩上圣帝的第一步就爱上了。”他摸着她的背,暖呼呼的,“那天我在街对面的车里吸烟,一转头就看见你背对我朝学校走去。” “啊。”她感叹一声,“怎么会走个路就爱上?”
薛天纵笑而不语,他岂止爱上,还当众勃起了。
“留下玩玩,还是回加州?”
“留下会安全吗。”她张开嘴,咬住他递来的一口草莓蛋糕。
薛天纵挑眉,又给她喂着雪枣海鲜粥,“当然会安全,怎么可能那么倒霉,加拿大我还是有点自信的,仇家并不多。”
不多的主要原因,他国籍有加拿大,枫国早替他杀了不少对头,要真在自己地盘上吃个瘪他薛字以后都倒着写。
“周雾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她来了就拉着周霜头发理论,原本要把我送回澳洲,听说你都落地了就变了主意,没有问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什么。给我找了本书让我看,我还看不懂俄语。”
“她早都学乖了。”他讥笑一声,放下碗枕在她腿上,“我睡一会,昨晚找你一夜没睡。”
眼前的人点头,他钻进她衣服下摆,鼻息间是少女的体香,咬了咬她小腹的肉逗着她,谁曾想最后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