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以后?”焦主?任打断他, 不耐道:“忘了跟你说, 你已经被开除了。”
“什?么?”严一泉脑袋发懵,他是猜过自己会丢工作, 可?是他没想?到上面这?么绝情, 居然连运作的时间都没给他留。
他还想?再争取机会:“可?是,我?是技术特招生……厂里的机器我?最熟悉了……”
焦主?任:“方长平和你一样也?是大学生, 你们两个留下一个就行了。”
严一泉张大嘴巴,满眼不可?思议,他指了指自己:“你们留下了方长平,把我?开了?凭什?么?方长平可?是婚内出轨了!我?……刚刚警察同志也?说我?是清白的, 为什?么留下的是他不是我??!”
严一泉处于暴走边缘!
刚才焦主?任帮他说话,他还以为厂里对他既往不咎了, 但他们留下的居然是方长平,他的老对头方长平?!
跟在严一泉身?后的严母此刻也?明白了焦主?任的意思,顿时感觉五雷轰顶,她痛哭着趴到焦主?任脚边,连连对他磕头:“领导!领导!俺儿不能没有工作,求求你类,俺给你磕头!俺给你磕!”
过路的行人都朝着这?边望过来,严一泉觉得严母丢人,又害怕等会儿再出来个警察把他们叫进去,忙把严母拉起来,皱着眉头吼她:“你干嘛呀!丢不丢人!”
严母哭着摇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焦主?任满脸嫌弃地看着严母。
留下方长平是上面的主?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按照他的意思,方长平和严一泉都得从面粉厂滚蛋。
但厂里还需要像他们这?样的技术性人才,必须留下一个,多方考虑下,他们选择留下了方长平。
不过留下归留下,以后升职加薪统统别想?了,现在的职位就是他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高职位。
严一泉心如?死灰,他知道自个儿的路已经走到了头,往后余生,他大概只能回村里种地了。
焦主?任强压住心里的不适,开口?道:“面粉厂的工作是保不住了,但我?还能给你运作运作,调到其他单位去。”
严一泉:“!!!”
闻言严一泉骤然抬头,惊喜过后是纳闷:“您要帮我??”
焦主?任刚刚在警察局替他说情,现在又要替他找工作。
对仇人这?么好?,他图什?么?
焦主?任眯着眼:“不止是帮你,还是帮我?的女婿。来琴嫁给了你,总不能跟你回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吃苦受罪吧。”
说罢他隐晦地看了看严一泉旁边愣愣的严母,嫌弃之心溢于言表。
严一泉脑子转得快,一下就懂了焦主?任的意思。
他朝着焦主?任身?后瞟了几眼。
眼睛肿成核桃的焦来琴已经停止了哭泣,呆呆地跟着焦母。
昨晚焦主?任和她谈过后,焦来琴就认命了。
焦主?任见严一泉不回答,挑了挑眉:“来琴和你一起掉进了水里,你总不会不认账吧?”
这?句话一出,严母觉得自己有了发言权,她惊讶地望了望儿子:“铁蛋,真有这?么回事儿?”
“妈,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这?个名字。”严一泉不耐。
他到城里来以后,就自个儿把名字改了,为的就是和那个粗鄙的地方划清界限。
得到严一泉的肯定?后,焦母的视线淡淡地划过焦来琴。
她虽然是农村妇女,但也?知道刚刚焦主?任的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娶他女儿换个工作嘛。
在她心里,她家铁蛋最老实不过了,这?个焦主?任的女儿先是乱搞男女关系,又和她家铁蛋一块儿掉进河里,已经是极其的不知检点了。
严母打心眼里看不上瞧不起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而且,要不是这?个姑娘,她家铁蛋也?不会丢了工作啊,归根到底,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过她也?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她低眉道:“能娶上领导的姑娘是俺们家的荣幸,就是这?个彩礼……”
焦主?任心里“呸”了一声,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只会惦记这?种蝇头小利。
焦主?任:“彩礼可?以不要,其他的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吧。”
听见“不要彩礼”,严母眉开眼笑?,连连颔首:“诶诶诶,俺们听您的。”
两三句话,严一泉和焦来琴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
两家人家都有自己的不情愿,焦来琴和严一泉一晚上的时间从“爱侣”变成了“怨侣”,不晓得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焦来琴的归宿敲定?了,严焦两家彻底从这?件事里面摘了出去。
剩下方长平这?边儿,还在和闻向东斗智斗勇。
严焦两家走出警察局后,方长平满眼不可?思议地问闻向东:“他们这?么简单就能走了?”
方老太也?有同样的疑惑:“警察同志,你该不会是包庇他们吧?”
“咳咳!”闻向东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好?不容易缓了缓。
“你这?老太太怎么说话的?”闻向东不悦。